到达谢家之时,日头已经落下,黑夜微微泛起,天边只余些许晚霞,长青将我留在谢家门口便径直消失不见,只留了一枚传音符与我。
我愣了些许,确定长青真的是不再出现,便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向着谢家走去。
因着是长青御剑直接将我送到的谢家,一路上我并没瞧清楚周围的景色,现下难得的,与周围仔细的看了看。
镇子似是依着东边的河流所建,两侧都有房屋,东侧的都是做买卖的居多,即便现下已然到傍晚,依旧还有几家酒肆人声鼎沸。
穿过宽敞的石子路,谢家就在路的尽头,门前的灯笼已经点上。
谢家显然是这镇上的大户,宅子居于镇子的中央,占地极大,粗略望去,整个宅子绵延开去好几里远。
我将长青留下的传音符握在手中,上前敲了敲门。
不过片刻,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便开了门。
“你是?”瞧见一个道士模样的孩子站在门前,管家很是惊讶。
“清风观”长青未曾留有什么言语,我便只能报上道观的名号。
“是山上的道长师父吗?你一个人?你师父呢?”管家听闻清风观便知道因是为着家里的大少爷所来,这些时日,家中道士和尚来了许多,已然是熟悉了流程。
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家道观只来了个小道士。
“师父不在,只有我。”
待我说完,那管家一脸的狐疑之色,直直的盯着我瞧,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请,小师傅且,且等一下,我这就去回报。”见我神色坚定,他脸色翻腾,愣了几秒似是下定了决心道。
等我点头之后,便一路小跑,想着宅子内跑去。
谢家
一大夫模样的人从屋内走出来,望着满屋人的希熠之色,只低头摇了摇。
主位上的谢家祖母见此突如泄气的气球般,整个人缩了下去。她无力的扬着手,摆了摆。
那大夫见此,也不多言,便随着小厮直接下去了。
谢家大郎久久不醒,主屋内坐满了谢府的众人,皆是一脸哀戚之色。
主位之上的谢家祖母与大夫人已是占满了泪水,这已是多少个大夫了,自大郎出事之后,家中的大夫方士都来来去去,每个出来都一脸难色,难道真是天要亡谢家不成。
谢家传承至今,共有三支,一场战争下去,大房便只余谢才这一个男丁。全家的希望都压在他的身上,谢才本人也不负众望,早早的便有神童之名,去年不过刚刚及冠,便过了县考,中了秀才。
那时候,谢家好不风光,哪成想,不过半年,现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整个谢家,一屋子女人想及此,都不由的哀哀戚戚,泪流不止,只这其中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便无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