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馨过了两天便安排去普寿寺的行程,但是所有人都不听她指挥了,用种种理由推脱,她好像被人夺权,生生关在笼子里豢养的金丝雀。
在江氏家族里掌权的是父亲,如果没有他的允许,别人不会有那个胆子的,这就暗示了当年的事情他是知情的,他是默许的。
她身边亲近的人也许都是帮凶,父亲也许是知道事情始末的,但是他隐忍不发,其中必定有原因。
父亲失去挚爱,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在乎的,有两样会比较例外一点,第一就是关系到江氏家族未来传承,第二就是她这个女儿。
前者理由不充足,后者理由非常充足,她头脑冷静的分析着。
“母亲……”
她想到这个关键词,深深被自己震撼到了。对呀!母亲就是那个可以让父亲主动说出事情始末的人。
虽然母亲已经离世多年,但是那份深深的爱恋是震撼了所有人的,她是母亲唯一留下来的血脉,是他们结合的证据。
她这个时候就像是一个是赌如命的赌徒,明明赌桌上毫无筹码,却依然断定自己一定会取得胜利,那是她从小羡慕不已的东西,就是父亲对母亲的那份偏爱。
江博恒这些年苍老的很厉害,早已没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但是他浑身散发着沉重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很特别。
他当时正在摆弄着花草,看到有人来了,放下修剪花木的利器,没有说话。
她眼神平静的看着父亲,手指慢慢的抚摸着那枚金戒指,眼神慢慢变得柔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
江博恒看着女儿的行为,心里有些隐隐的不舒服,但还是没有说话,他知道她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她只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江曼馨身旁的气息渐渐的脆弱起来,她泪盈于睫,看着无限惹人怜爱,当阴郁堆积在心里仿佛一个小丘般时,纵使不想哭,也会莫名其妙地滴下泪来。
她的声音带着些山间的清灵,就像是春季的嫩笋,只感觉到一阵清新。
“父亲,昨晚在睡梦中母亲来看望我了,我真的很高兴!”
江博恒没有出声,只是拳头握的死紧,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江曼馨并不退缩,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缩的理由了。
“她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她还说,她与父亲前世存在着一份的恩情,今生,惟恐不能报君恩,只能以身相许。”
江博恒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去看着她,他并不是迂腐的人,有些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
江曼馨其实不算瞎编,虽然瞎编的成分占了大部分,但是你信,它就是真的。
我们人类也很清楚,有些东西是不能靠科学手段去证明的。
江博恒声音颤抖的问道:“真的!她还说了什么?”
她并没有觉得父亲上当了,只是父亲太想念母亲了,但是这些已经足够了。
“母亲说她的恩情已还,功德圆满,并且告诫我,自己的命运一定要把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要轻言放弃,平凡而幸福的度过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