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眼睛的龙？”
马小伟下意识地看向陶泽君，对方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只听周辉继续说道：“那魔龙的影子在哭泣，暗红色的血液滴落在小予的脚背上，触目惊心。”
二十年前的那一幕，彻底成为了纠缠他无数个夜晚的噩梦，在一次次真实与虚幻中，消磨他仅存的清醒意志。
周辉坠入了噩梦的深处，再次变回那个慌乱不堪的少年。
他怯怯说道：“小予在消失的那段时间，杀死了一只魔龙，封印在自己的长笛里。”
马小伟不由地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掰着自己的手指。
“那魔龙心生怨恨，对小予和她的长笛下了诅咒，诅咒她的灵魂与这无尽的时间一起永续，不得解脱。”
周辉仍然记得那回响在幽暗密室里的低沉嗓音，一遍一遍，喃喃自语：“赵予嫣，你注定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知道。”
少女平静如水，没有丝毫动摇，更没有丝毫迟疑。她举起那根白色的蜡烛，刺中了那龙影的心脏，红色的血液瞬间沿着墙缝弥散开来，如同一朵盛开的夏日玫瑰，自时间的缝隙里，撑开一丝诡异的艳色。
年轻的周辉静静地伏在墙上，动也不动。
他仿佛已经感受不到心脏跳动，他的灵魂随着那朵玫瑰的凋零而逐渐消亡。
“后来呢？”
马小伟追问，周辉仍然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他喃喃着：“后来，小予就再次失踪了，我再也没见过她。”
“又失踪了？”
马小伟匪夷所思，周辉微微叹息：“但那魔龙的怨灵还在，他停留在那个房间，不断骚扰着在练习室的学生，当时的交响乐团负责人就将它封印在一个标本里。”
“那标本少了一块椎骨，难道是封印被突破了？”
马小伟摸摸下巴，陷入沉思，陶泽君却冷不丁开口：“交响乐团分家，也和这只魔龙有关吗？”
周辉摇摇头：“可能吧。自那之后，交响乐团内部出现了一些裂痕，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最后，就是那样的结局了。”
“撒谎是不对的，老师。”
夜风自窗外吹进，拂过陶泽君耳侧的碎发，他整个人背靠着无边的夜色，表情愈发凝重起来。
“我真得不知道，别问了。”周辉有些难受地捂住头，“别问了。”
陶泽君嘴唇微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再开口。马小伟看了他一眼，问道：“周老师，您这边还有当年的一些照片吗？方不方便我看看？”
“照片的话，学校档案室就有。”
“不是，是想看看那个赵学姐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