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随遇握住他的手:“在想什么?”
“没什么,”叶未安回神,看到姜随遇那双温润的深棕色眼瞳,忍不住说了心里话,“很多年前,我总是在想,这么大一个城市,无数盏灯照亮黑夜,从晨风的写字楼向下望,看得到繁华京城万家灯火,可没有一盏灯在等我。”
在姜随遇逐渐温软的眼神里,他笑笑:“后来习惯了也就习惯了,不再思考这种没有价值的问题,也就没有期待。”
姜随遇靠近他一点,头枕在他肩上说:“我也一样。”
叶未安环住他肩膀,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姜随遇受用地眯起眼,低声道:“我记得刚毕业的时候,我同时接了三部戏,虽然都不是主角,但是也够我跑的,在三个片场跑一整天,到家是凌晨一点多,家里又黑又冷,我想洗个澡就睡觉吧,结果你猜怎么着?”
“嗯?”
姜随遇笑笑:“结果那天热水器坏了,冷水劈头盖脸浇我一身,我手忙脚乱想关上,脚一滑却摔倒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哭了。”
叶未安眼前不由浮现出一个年轻疲惫的姜随遇,在寂静的深夜里,找不到依靠和帮手,只能一个人顶着冷水,收拾满地狼藉。
他忍不住执起姜随遇的手,亲亲白皙干净的手心。
姜随遇怕痒缩回手,想了想说:“其实某些地方咱俩挺像的,可能这也是我觉得你亲近的原因吧。”
“你觉得我亲近?”叶未安有些好奇道。
“是啊,不然我为什么总去医院看你,那时候咱俩还不熟吧?”姜随遇挑眉说完,兀地意识到,他好像……说漏嘴了。
心脏一下提到嗓子眼,姜随遇偷觑叶未安的表情,见叶未安神色如常,才悄悄松口气,希望他不要察觉到异常。
叶未安似笑非笑:“你去看我不是因为喜欢我吗?”
“这个……”
“嗯?”
姜随遇开始装傻:“喜欢和亲近不矛盾啊,哈哈哈哈。”
叶未安轻笑一声,捏住他耳垂揉了揉,在他耳边低声道:“在我看来,你就是想勾引我。”
姜随遇“呵”一声,推开叶未安,木然道:“我真为你的自信感到开心。”
两人说笑着回到家,叶未安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姜随遇启发,突发奇想要拉着他在浴室做一次。大按摩浴缸容纳两人绰绰有余,姜随遇总觉得水要进来,撑着身体不敢动作得太过,叶未安偏偏按着他的腰,大开大合不停动作,逼得姜随遇连连求饶。
最后两人一起到达顶峰的时候,叶未安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喷洒而下,他亲着姜随遇耳尖,说道:“以后都有我在。”
热水和低沉声音的双重刺激下,姜随遇止不住颤栗,他揽住叶未安的脖颈,抵着他肩膀说:“我也是,我永远会为你亮起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