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大致浏览了一下有关于林歆晾的资料,缓声询问说:“钱姚瑶的案件进行到哪里了?”

    郭宇昂脚步一顿,身子一扭,凝视着病床上的女学生说:“你提交资料后,检方提起了公诉。”

    苏小小点了下头,虽然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资料,但既然能提起公诉,那一定是不可扭转的铁证。只是她目前的囧境是,所有人都认为她该知道些什么,可她偏偏啥也不知道。

    通过胡青青的电话,基本可以断定,有人十分关注林歆晾。

    非比寻常的关注。

    苏小小面上淡淡笑着,抬起头来看向郭宇昂,轻声问说:“我可以申请证人保护吗?”

    郭宇昂自是知道林歆晾招惹的人是谁,可是钱姚瑶的案子表面看去并不是很复杂,何至于申请证人保护。最主要的是,虽然多方打探可以得知是林歆晾提供了证据,可是具体证据内容是什么,被保护得很好。

    那份证据是否重要到需要保护呢?

    郭宇昂不能下决论,可他盯着女学生微微抬起的下颚,以及她脖颈上一看就知道不对劲的淤痕,慢慢眯起了眼睛。

    还未等郭宇昂回答,病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人并非在消防楼梯激战一场的任青他们,而是全然陌生的人。

    苏小小觉得陌生理所当然,除了那些老熟人,她看谁都陌生。

    可郭宇昂在此时也拧起了眉头,厉声询问说:“你们是谁?”

    门口抱着孩子的赵英英愣了一下,退后了一步,看了看病房号码,侧头对还没走远的护士喊着说:“这里是林歆晾的病房吧!”

    护士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点了点头。

    赵英英这才颠了一下怀里的孩子,扭身走回了病房内,对并无挪动的丈夫林遥说:“是这儿。”

    自从迈入病房内,林遥四处打量的视线就没停过,先是看向硕大的病床,再是精致的装修,隐藏式衣柜,价值不菲的大理石地面。

    林遥冷着一张脸,看向气势汹汹的郭宇昂,伸出手指了指病床上的人说:“我是她爹。”

    爹?

    苏小小木然抬头。

    郭宇昂自是调查过林歆晾,可是资料毕竟滞后,那里面的林歆晾的父亲,可并没有眼前人的这种邋遢和市侩。

    林遥头未梳、脸未洗,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脚上的鞋子磨破了皮,一幅艰难度日的惨样。

    他身旁的赵英英稍见干净,可是面色不善。

    唯一看起来正常一些的,就是赵英英怀里抱着的孩子,一身干净整洁,正笑嘻嘻地盯着病床上的人,朗声叫道:“赔钱货!你怎么了?!”

    孩子那声赔钱货,并无贬低之意,应该是平视听父母这样说得多了,就以为林歆晾就该叫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