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是个岛国,没有草原,更不养马,那他们的战马是从哪里来的?日本其实有自己的本地马,当时日本也专门有养战马的部队。但是因为气候等原因,日本当地的战马长得不仅非常瘦弱,体力还非常差,常常是还没跑多远就气喘吁吁,根本无法用于打仗。日本也曾经试过用自己当地的马组建骑兵,但是结果十分不理想,根本没有形成战斗力。后来日本人就想了一个办法,从西方引进优良的种马开始培育。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后,他们养出了一大批好马。这种马高大神剧俊,爆发力非常强悍,根本就不是现在大明主要骑乘的蒙古马相提并论的。
当他们发起冲锋的时候,300匹战马爆发出来的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当时就让这些锦衣卫惊慌失措。但他们的职责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必死,他们必须要去做,否则等待他们的下场比直接战死更可怕。铁的纪律,让他们养成了绝对的服从精神,面对强大的敌人,没有一个落荒逃跑,而是紧紧的保护住毛玉龙放马狂奔。
但就在这个时候,毛玉龙却清醒起来,原先的恐惧和担忧,莫名其妙的丢失,真到了危险的地步,反倒震定了。往前望望那遥远的杭州城,再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孤零零的军营,心中飞快的计算。自己这些人,远离杭州城,即便能冲到杭州城下,估计也被敌人追上砍死砍伤无数。而杭州城是绝对不能开门的,一旦杭州城开门放自己进去,这些纠缠自己的敌人就会趁势占领城门,那么杭州城就破了。
现在自己唯一的避难所就是重回军营,于是他当机立断,对着这个锦衣卫的百户大声吼道:“我们不能够回到杭州去,我们退回军营,赶快调头赶快调头。”
锦衣卫百户当时就明白了毛玉龙的想法,对着身边的兄弟大声呼喊:“听小秀才的,赶快调头,我们冲回军营。”
不是不可以向西方继续逃跑,但是敌人的战马太快,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一股锦衣卫骑兵骑着的蒙古马所能比拟,唯一的出路就是冲回军营。
结果在这一阵慌乱的调头中,浪费了大好的时间,日本人的300匹战马,旋风一样就堵截住了前进的道路。他们必须要将这一股锦衣卫的小队,让他们保护着这个可能是重要的人物,驱赶他们,逼他们进城。现在小犬的大队海盗,已经开始压上来了,只要冲开城门,杭州城就破了。
前面是一堵墙一样的敌人,必须冲过去,将这个小秀才保护进军营。
一把抓住了毛玉龙的脖领子,将他从他那个矮小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的战马上提起来,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身后。锦衣卫的百户,用自己的战袍死死的将它绑在自己的腰上:“小秀才,我就是你的盾牌。”然后不等毛玉龙说什么,对着自己100个兄弟大声吼道:“兄弟们,我们锦衣卫的宗旨是什么?”
“完成任务不惜一切。”100个兄弟将秀刀到高高的举起,齐声高喊回答。
“锦衣卫,冲锋——”然后一磕马镫,锦衣卫绣春刀斜指,冲向了对面的敌人。
毛玉龙就死死的抱住这个锦衣卫前百户的腰,将他的脸死死的贴在他的后背上,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听到的是马蹄杂沓的践踏在大地上,然后就是剧烈的战刀碰撞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又一声惨叫。
战马依旧在飞奔,却有一股热热的液体喷泼在自己的脸上,他知道这是鲜血,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敌人的鲜血,还是这个百户的鲜血。
沉重的呼吸就在百户的口中喷出,猛的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事物在往后飞掠,毛玉龙就紧张的询问:“将军,你受伤了吗?”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这个百户大声的吼叫着,奋力的挥出一下又一下大刀,绣春刀和敌人武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敌人的惨叫声伴随着重物坠地的声音,就在他的身前左右不断响起。毛玉龙看到一个又一个敌人扑倒在大地上,但随着一片又一片刀光闪过,这个锦衣卫百户的身体不断的有鲜血迸飞,百户痛苦的喘息声越来越紧迫。但这个百户却咬牙坚持着,不断的奋力挥出自己的绣春刀。
对撞的战马不断的在他身边掠过,那马上或者是空空如也,或者是一个又一个面色狰狞的敌人,但没有人再顾及这个,就是拼命的对撞厮杀。
一方面是没有人性的猛兽,一方面是坚决要完成自己任务的忠诚者。双方就搅在一起,一个要阻止他们前进,将他们赶回去,一个坚决要突破前面的阻碍,逃出生天。
这是猛兽和忠诚的对撞,但最终就是一个目的,实现自己的目的。
双方互相对冲,冲锋的时间不过是转眼之间,毛玉龙感觉前面的厮杀声已经没有了,他已经和这个百户冲透了敌人的阻击,但他扭头向后看去的时候,还有二十几个锦衣卫被敌人包围,在敌人各式各样的武器之中,转眼就被杀死。
“锦衣卫一二三旗留下阻挡住敌人,剩下的跟我保护小秀才冲。”战马没有停止奔驰,这个百户大声的下达的命令。
一个又一个锦衣卫在逃脱升天的情况下,在接到了命令之后,毫不犹豫的勒住了战马,再一次举起了绣春刀,为他们的使命反身扑向追过来的敌人,喊杀声再次响起。
但是那三个小旗本来已经死伤惨重,30个人所剩不过十几个,他们迟滞敌人的时间并不多,几乎不过是十几呼吸之间,就被冲过来的敌人部歼灭。日本高大的战马继续向这里冲锋,刚刚有十几条生命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近。
拼命策马飞奔的锦衣卫百户,根本没有听出自己战马的马蹄,大声的对着身边的属下下令:“四五六小旗还有活都没有?”
身边立刻传来了稀稀拉拉的呼应声。“四旗还有五个,六旗还有九个。”但五旗却没有一个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