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琰知晓老太君的脾气一向倔,便不好再说,只叮嘱道,“老太君有话好好说,切莫气坏了身子,我相信黄妹妹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
黄俞听后,不禁笑道,“我是否知书达理?自然日后见真章,就不劳烦黄大小姐向草民扣帽子。”
见黄琰知趣地走开后,老太君这才颤颤巍巍地抓住黄俞的手,“黄俞啊,此前是我黄家对不住你们母女俩,不知你是否可原谅我们?”
黄俞眼见老太君一大把年纪,心中难免也有点儿不忍,便说道,“此事已过去,我便不再追究。”
“黄俞啊,那……”
黄俞见老太君吞吞吐吐,继而说道,“老太君放心,此事已过去,不会对你黄家有影响。”
老太君听后这才放下心来,欣然说到,“不愧是我黄家的好女儿!有容人的气度雅量。既如此,你与四娘便改日住进黄府,重新入了族谱。”
黄俞摆手道,“这就不了,你只需阿娘进入族谱则可。我从未进过黄家的族谱,谈何重归族谱之说?”
老太君听后,心里又犯怵起来。黄四娘能进入族谱固然是好事,但若是黄俞不入黄家的族谱,若是以后黄俞嫁予杨氏子,那黄家又该如何与杨家攀上关系?
黄俞眼见的天色正好,外面的行人来来往往,“夏夏,现在蒿子已出来了,我们摘些蒿子做蒿子粑粑吧。”
“这敢情好呀!现在天色不错,还能上山逛一圈呢。夫人与小娘子一同前往吧,我留下守着店子。”
黄四娘笑道,“我们正好提前去踏个青,这蒿子味道清香,用来做蒿子粑粑确实不错!”
老太君心里还想让黄俞进入黄家的族谱,但眼见黄俞心中只念着蒿子粑粑,便只好说道,“黄俞啊,既然四娘入了黄家的族谱,你又是四娘的亲生女儿,你得时常回黄家来探望,若是以后成了亲,也记得来黄家省亲!”
黄俞拿起此前买下的竹篾子,含笑道,“老太君只怕是在打趣我呢,如今婚事遥遥无期,谈何省亲?想来老太君身子不便,便不邀您一同前往去摘蒿子,若是老太君想吃蒿子粑粑便同我说一声,我做好蒿子粑粑后给您留些。”
“这倒不必麻烦你了。”
黄俞听后,收拾好小饭馆,准备和黄四娘一同出门。
老太君自然也不好多待,匆匆告辞后,与黄俞分道扬镳。
黄俞和黄四娘爬上了山,只见的山上已冒出了些枝叶的小嫩芽,星星点点地点缀在漫山遍野中。
“阿俞呀,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黄俞没打算瞒着黄四娘,坦然说道,“阿娘,我以后可能嫁给贵人。”
黄四娘眼睛一亮,“这是真的吗?你没骗阿娘?我瞧着那位小郎君就着实不错,没成想果真成了。”
“阿娘,此事儿还未完全定下,以后若是有了变动,我嫁不嫁他,还是两说呢。此前黄琰毁了我手上的镯子,想来这镯子贵重非常,故而她们才这般心急,希望我不再追究此事。可是,这镯子毕竟是郎君给我的,郎君若是不愿善罢甘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黄四娘听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是这样,既如此,阿娘入族谱的事儿就免了吧,免得日后黄家借此生出是非来。”
“阿娘,此事木已成舟,阿娘此番能入得黄家族谱,也未必全然是坏事。”黄俞莹白的脸颊上伴着温和的微笑,眼睛中闪烁着流动的光芒。
黄四娘自然知晓女儿是为自己好,这也算圆了她多年的心愿,但黄家人今天的举动无非是冲着黄俞之后的婚约,若是黄俞能嫁入高门,自然能提升黄家的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