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言下之意,是因着李深在皇后身边的时间最长,往嫡这边靠拢了。

    “娘娘,幼宁无知,只是觉得太子殿下之所以能被立为储君,不是因为运气好,是因着陛下和朝臣们都认可他的才能和气

    度。”

    徐幼宁不懂政事,但去年册立太子的时候,徐启平在家里提过几句,说三皇子李深仁厚节俭,知人善任,勇毅而不冒进,谨慎而不守成,从陛下到百官都认为他立为太子是众望所归。

    这些日子她住在东宫,眼见得他每日早出晚归。

    他这个人什么都会,可平常在东宫,除了批阅奏折就是批阅奏折。

    那回他遇刺,手不能书写,徐幼宁和王吉代笔,大到各地的灾情、兵事,小到一个知县的请安问好,他都会予以回复。

    徐幼宁并不认为,李深是沾了皇后的光才当上这个太子的。

    皇后听着徐幼宁的话,眸光微微一闪。

    徐幼宁的反应令她有些意外。

    说了那么多,徐幼宁的思绪应当是一直被她牵着走的,说到此处居然还能不动声色地反驳自己。

    徐幼宁察觉到皇后的脸色变了,垂眸不言语,默默地怪自己沉不住气。

    进来之前明明想好了,不管皇后说什么自己都只当没听见,出门便忘记。

    谁曾想还是忍不住多嘴了。

    “娘娘……”

    “无妨,”皇后毕竟是皇后,片刻后便镇定如常,摆手笑道,“今日本宫就是想同你说些体己话,哪能光本宫一个人说,你肯跟本宫说这些,说明你没拿本宫当外人,本宫很欣慰。”

    “刚刚是我多嘴,打断了娘娘的话。”

    皇后叹道:“本宫不是来邀功,只是想同你说些委屈。如今深儿长大了,有亲娘在身边,本宫这个嫡母自然是靠边站。”

    徐幼宁看着皇后很是落寞的神情,心里不禁怀疑起来。

    太子说,疫症的事是皇后一手策划的,应当不会有假。

    可皇后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这些眼神、这些神情,又是那么真实。

    如果这些都是装出来的,那皇后未免太可怕了。

    见皇后似乎陷入了沉思,没有再说话,徐幼宁道:“娘娘是殿下的嫡母,在殿下的心里,自然是孝顺娘娘的。”

    “本宫一把年纪,也没什么好活的,孝顺不孝顺,本宫将来都是他的母后皇太后。”

    徐幼宁心道,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