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夏无奈,只好说出自己不日要离开扬州去京城的事情,然而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几位美妾的眼中瞬间有了光彩,还带着一股跃跃欲试……

    她大惊失色,立刻开口打消她们的念头,“不行,不可以,在京城我可护不住你们。”

    开玩笑,她们若是跟着她一起到了京城,万一不小心被哪个权贵子弟看上了,到时候她就是被碾压的份儿。

    “京城是天子脚下,我们就住在公子的宅院里面,平日里也照样卖些绣品,只偶尔出门如何能滋生事端?”小桃红目光流转,一只手顺势就挽住了身边的少年,显然是真的起了心思。

    “不行,各位姐姐们花容月貌,堪比那天上仙子下凡。哪怕是只露一面也能让京城的男子们痴狂,那里是砸一块砖都能砸到一个六品官吏的地方,我只是区区一个商人子,如何能护住各位姐姐。”阮夏夏将利害关系和她们分说清楚,就怕她们坚持与她共进京城。

    “公子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她们并不是不谙世事的深闺女子,听了阮夏夏的话心情有些低落。

    说实话,在阮家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她们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来最快乐的一段日子。每日里吃饱喝暖,没有人逼着她们做工操劳,没有人逼着她们接客嫁人,她们自己动手辛苦得到的银钱也是属于她们自己的。

    如今要离开阮家,心中当真是涌出无限的不舍来。

    可是她们也知道,如果阮夏安不在府中她们继续待下去,可能会引致其他的流言。不过若是去绣房的话,她们那些如同血蛭一般的家人闻风而动怕是会来闹。

    “我要去西北,听闻府上在那里开了一家棉纺作坊,这活计我能做。”白牡丹首先站了出来,眼中洋溢着勃勃的活力。

    “我也要去西北,那活计我也能做!”小桃红不甘示弱,跟在白牡丹身后开口。到了西北,凭借她们的手艺,又有阮家护着,何愁不能活的快活自在。

    困在这扬州方寸之地,还要忍受着数不尽的流言骂名,不若离开。

    显然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八名妾室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要留在扬州。

    阮夏夏早已意料到会有这般结果,她笑了笑,想到了一人。

    “我的好友关永新如今在总督大人麾下做事,恰好他也要到西北去,诸位姐姐便同他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小桃红她们皆欣然点头,她们和定北军一起回到西北去,那里的人定不敢小瞧她们。

    府中的女子们有了去处,阮夏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装模作样的摇摇头,“本公子可要变成孤家寡人了,真是令人难以适应。”

    “公子最是洁身自好,骨子里再专情不过,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有福分与你做个正室夫人。”白牡丹淡淡开口说了一句。

    阮夏夏闭口不说话了,她这辈子是绝对不会娶夫人的,那不是祸害别人吗?

    她要去京城太学的事情在阮家掀起了小波浪,阮夫人心疼不已,她在心里依旧将阮夏夏当作女儿而不是儿子,当即提出她也要随着一起去京城,被阮夏夏拦住了。

    阮夫人在京城哪有在扬州来的自在,更何况路途遥远,她体弱如何能再奔波。

    “娘亲,你莫要担心,不过是一年半载的我就从京城回来了。再说,总督大人可是将我当作义弟的,我在京城也不敢有人欺负。您就当我出了一个远门探亲,外祖顾家的嫡支不是也在京城吗?”阮夏夏含笑安抚阮夫人,又拿元年半年前去西北历练举例。

    “顾家?我们如何能指望上他们?”阮夫人叹了一口气,嫡支虽日渐式微,但大小还有一个安庆伯的爵位,伯爵之尊瞧不上他们商户。

    “我和兄长一起去京城。”元年凝着一张脸,沉声开口。他不放心阮夏夏,提出要与之同行。

    阮夏夏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是去进学又不是去寻仇闯祸,再说你这个臭弟弟,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好好在书院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