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情妖姬闻听之下,全身不由一震,满脸怒容,瞅着耶律楚南道:“此话当真?”
耶律楚南急道:“这个……那个……”
幽情妖姬怒容立收,哈哈大笑道:“耶律楚南,你今日还能活着走出这里么?”
耶律楚南闻言气往上冲,仰天亦是几声狂笑,说道:“你幽情妖姬的能耐,本王爷倒是见识得多了,你这话说得忒也大了。若论单打独斗,你自是谁也不惧,可要说西门九千、凤北麟两位前辈联手,不知谁占的赢面大些?”
幽情妖姬又是两声哈哈大笑,直将眼泪也笑落两滴,冷声道:“黄口小儿,你奶奶的岁数,只怕还小得我幽情妖姬几岁,竟敢在姑奶奶面前口出狂言。我与姓韩这小子的丑事既然泄漏,今日此间之人,休想活着一人出去!”
耶律楚南于她的一番话大不以为然,一心想着西门九千、凤北麟站在自己一边,便是再来一个幽情妖姬,那也是有赢无输,只当她疯子在说笑。
不料凤北麟第一个站出来,挡在幽情妖姬面前,话声颇为严厉道:“耶律楚南,老叟原先答应帮你收剿幽情谷,那是有条件的……”
幽情妖姬瞪了一眼凤北麟后脑勺,转头逼视着西门九千,骂声道:“好啊,原来两个老不死的,也帮着这个契丹小儿害我!”
西门九千忙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小倩,你听我说,咱们全无害你之心,只盼……只盼得能见你一面,如能与你长相厮守,那便……那便……嘿嘿。这姓韩的……”
这一提及韩书彦,西门九千立马想到方才场面上对答的一番言语,他十有**是冒充吕洞宾,占了自己心上人的便宜,满心不是滋味,巴不得立时便将韩书彦挫骨扬灰。却也怪幽情妖姬不知捡点,听了吕洞宾的名儿,便魂不守舍,巴巴地将自己送了出去,酿下这千古恨事。数十年的苦苦等待,这时候想想,便如春梦一场,一切变得那么虚无缥缈,当真可笑之至。
凤北麟红着一张老脸道:“小倩,这事原不该瞒你,不过我们也是无可奈何,才想出这等法子来……”
话犹未了,幽情妖姬怒喝道:“休再多言,先宰了你两个老儿!”竟不忙杀韩书彦,手中的采练直朝凤西二枭飘忽杀到。
凤西二枭咬牙切齿,欲杀韩书彦而后快,这时见幽情妖姬形同拼命,一条彩练翻飞如软刃,各在心里自忖:“小倩武功不在我之下,如此拼命,我须小心提防,既不可伤了她,也不可自己吃了亏。”
一时之间,当世三个绝顶高手,一个进如狂风于平原,两个拒如岛屿于大海,难分难舍,斗得不可开交。凤西二人一味催功招架,并不还手,幽情妖姬倒也腾不出手来杀韩书彦。
原来那日在雪原上,“风雨雷电”四人中有三大高手,鬼使神差般相继封穴倒地,让韩书彦得了渔翁之利,先就降服朱温的他胆气顿时壮了起来,原形毕露,誓要将当场之人全部杀死,只留心中蜜爱李宛儿,朱温自然也得暂且留用,直至逼其交出解约再行杀害。
不料顾此失彼,正当他与萧影、朱瑶、李宛儿、如尘胶着难下之时,早有人解开风万里、公孙一电、高雷的穴道,便在萧影等人狼狈而逃之时,朱温知韩书彦生了反意,立时命人将之团团围困。
韩书彦看看大势已去,立马跪下地来,不迭对着朱温磕头求饶。朱温念着正在用人之际,便也饶了他这回,更何况韩书彦亦无公然造反,想是一时红了眼,便连朱瑶公主也想杀害。
韩书彦静下心来一想,人活于世,若无一座大靠山,便是寸步难行,此前投靠耶律楚南,几番用计杀萧影而不得,只怪耶律楚南手下无甚高手。朱温这等阵势,手下高手如云,倒不如死心塌地替他效劳,往后要杀萧影,自然小菜一碟,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那也是水到渠成。到得那时,心仪已久的宛儿师妹,只怕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青眼有加。禁不住自心下笑了出来,下定决心要为大梁皇室奔走效劳。
岂料朱瑶一回皇宫,他的好日子便匆匆结束。
也不知朱瑶在父皇面前做何手脚,她前脚刚踏入宫中,韩书彦的后脚,便有“风雨雷电”四大护卫风也似地跟了上来,将他捆拿出宫,命他远赴塞北,永世不得踏入中原半步。
韩书彦走投无路,只好又投去耶律楚南帐下。
耶律楚南正也是用兵之际,将之收录,委以重任,并且安排下攻打天山派的一番阴谋。耶律楚南机关算尽,其用心不可谓不险恶,天山派果然顺顺当当被他拿下。
他还生恐韩书彦冒充这个吕洞宾不靠谱,还另找了同模同样的假吕洞宾,以防不测。心想只要韩书彦这个冒牌货一被众人识破,第二个“吕洞宾”及时现身,依着设计好的路子,再加演一出好戏,定能稳操胜算,迷惑众人。
这第二个假吕洞宾出是出现了,全没派上用场,却是坠入旁人的瓮中,给莫问天设下的“毒箭流瀑”,整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并将之当成萧影捉了进殿。也幸得这样,萧影才得以借体还魂,将那人换了下来,神鬼不觉间,进到了囚室之中,保得白若雪冰清玉洁的身子不失。
天山一役,耶律楚南却未算到,幽情妖姬会在紧要关口现身天山,若非她对吕洞宾迷情苦恋,多一双眼睛,细心察查,韩书彦便是装得再像,定也要显露形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