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暨有些不快,但望了一眼身后的灵堂,他还是同意了。

    白易烟又道:“请子宁姑娘在此稍候,我……我有要事。”她神sE似乎若有所指,难以启齿。

    子宁想到那夜隔壁白易烟诡异的寂静,不由默然。

    她颔首侧身,不愿意再多纠缠。

    燕暨眉间微蹙,深深看了一眼子宁,跟着白易烟转过拐角。

    他有意半身露在外,子宁能看到他的袍角和衣袖,在微风中轻晃。

    “……你说。”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简英华从灵堂中走出来,他并没有抬头看子宁,却在跟她说话。

    “人这一辈子,能得到什么?”

    子宁抱着乌鞘剑,目光从他身上一转。

    她一直觉得简英华可以一眼看到底,但现在她觉得他复杂混浊,浮沉着未知的东西。只是她也从不曾仔细看过这个人,看不透是理所应当。

    简英华说:“我这一世,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他慢慢抬起头,和子宁对视。

    子宁觉得他的眼神让她不快。她撇过头去看着燕暨的袍袖,道:“世人如一,我亦同此。”

    谁人不是一无所有。她也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抓不住。

    简英华盯着她看。

    她恍惚觉得,人生大变没有消除简英华的年少慕艾。他好像把她当成了一个可寄托的东西。

    燕暨从廊中转身望她,他站在那里,眼神极清极亮,锐不可当,仿佛不会被任何事动摇。

    他伸手道:“子宁。”

    子宁便头也不回地朝着燕暨走去。

    白易烟已经不见人影,子宁半点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燕暨一如既往地沉默,他在她身前,伸手就能够到。

    但是一个人不能真的被另一个人抓进手里。

    他是他,她是她。

    而魔教虎视眈眈,步步紧b,安逸了十三年的江湖侠客,已经迟钝到无法招架。曾经抗击魔教的主力,一个又一个Si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