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回到家,泡了个澡,燃了驱蚊的香,靠躺在罗汉床上翻看闲书,下头冰鉴里放了一块修真界的万年冰晶,不过拳头大小的东西,就能将室内的温度降了个七八度,十分凉爽。

    外头更鼓阵阵,三更天了,秦婉站起来,大约自己是高估他了,毕竟才二十不到的少年,没猜出来也是正常。

    刚刚合上书,听见一声蜂鸣,秦婉看了一眼警示器,哦吼,来了?

    自从季成运跑进来之后,秦婉在整个府邸做了布防。她伸手将防控关闭,让某人可以顺利进入。

    外头树影摇动,秦婉:“进来吧?”

    裴曦没想到秦婉会这般警觉,从窗外翻身而入。

    秦婉看他一身夜行衣,蒙着脸,烛光下,那一双幽深的眼睛看着她。

    秦婉摆出女儿国国王邀请御弟哥哥欣赏国宝的样儿,一只手撑起,长发铺散,斜靠在罗汉床上,脸上五官无一不精致到了极致,一双美目正含情注视着他,透过身上的白色绸缎衫子,隐隐约约能看到里头绿色的肚兜,一条同样料子的长裤,贴在身上,她那水蛇一样的姿态,那妖娆的身段纤毫毕现,粉嫩圆润的玉足,就在裴曦的眼前。

    看她一脸闲适,任由他欣赏的样儿,根本没有把男女大防放在心上,不知道是她艺高人胆大,还是说她压根在他面前没有男女大防?裴曦猜到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谁,并且把自己几次出现都联系了起来。可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在她面前泄露的底细?

    秦婉托着腮,看他,声音婉转娇柔:“看够了没有啊?”

    裴曦一下子反应过来,脸热辣,心猛跳:“起来,套件外衫。”

    秦婉慢条斯理撑着起来,头发滑落,修长雪白的颈子往下,对襟衫子里头,翠绿肚兜没能完全遮住那一片雪白,裴曦侧过头去,非礼勿视。

    看他一副正经的样儿,秦婉抱怨:“三更半夜,闯人闺房,我不嫌你无礼,你倒是嫌我穿得少,真不知道是何道理?”

    裴曦噎着一口气,不想与她分辩,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半分正经过,知道夜半三更,看见有男人闯闺房,她这一副什么表情?

    秦婉站起来,身姿曼妙,伸手拉起架子上的一件外衫披上,再走到他面前,伸手要扯下他脸上的面巾,被裴曦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要做什么?”

    “死鬼,你就是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在我面前蒙什么脸?”秦婉被他握住手,索性柔若无骨地往他身上靠了过去,贴在他的胸膛上,“今日来找我,是不是听了太后寿宴上的事?”

    裴曦将她推开,谁知道她这人没羞没臊,贴得太紧了,那一股子的馨香,哪怕房间里很凉爽,都让他冒出汗来,他只能往后退一步。

    她都这么认了,再遮面就没意思了,将脸上的面巾揭下,露出了那张俊美的容颜,秦婉伸手要摸,被他抓住手腕,裴曦跟秦婉摊开来说话:“你处心积虑,要嫁给我?”

    秦婉轻轻推了他一下,给他抛了个媚眼:“先去坐下,我们慢慢聊?”

    “不必!”裴曦站在那里,“我站着吧!”

    “那你走吧!半夜三更找人聊天,摆出一副特别正直的样儿来,给谁看?”

    秦婉嘟嘟囔囔,双手解开外衫,脱下来往衣架上一挂,坐在床上:“我要睡觉了,你好走了。”

    裴曦估摸着,她还真能当着他的面,躺床上睡觉,深吸一口气,去罗汉床上坐下,那个坐相哪里有半点纨绔样儿?这是比唐三藏还难勾引了?

    想想人女儿国国王还能引得唐僧头上冒汗,自己扑上去,这个混账也就把她当成个蝎子精,估计能一把推开。

    秦婉站起来套上外衫,趿拉着鞋,打开冰鉴,中间是一块在烛火下冒着凉气的冰晶,边上则是她镇着的凉茶,端了两盏起来,放在罗汉床的小茶几上:“趁凉吃,这玩意儿最是解暑,外头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