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此刻双眼哭得通红,没想到没有除掉秦婉那个贱人,还害了自家娘亲,娘亲成了世人的笑柄,以后她就是成了太子妃,这件事情也会被人时不时地拿出来谈笑,她还拿什么脸来见人?

    刚刚把娘亲安抚了睡下,此刻她却是在为自己伤心,谁能知道她的伤心处呢?

    已经落下门闩的院门被人砸得震天响,院子里的婆子过去把门打开,太子一张脸如煞神,一脚把开门的婆子踹在地上,婆子当场一口血吐出来,爬都爬不起来。

    眼见着太子提着剑后头跟着两个亲卫,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谁人敢挡?

    秦姝看见她爹跟着进来,连半句话都不敢说。按理这是女眷地后院,即便是未婚夫妻,也不该这样随便吧?

    可人太子怎么会管这些,大步流星往里冲进来,秦姝心慌意乱,直接走到外头来,往地上一跪,哭得梨花带雨:“殿下!”

    季成运看着地上跪着的秦姝,又是一身丧气的白衣,当初就是这么一身白衣,对着他露出这种表情,让自己下马去抱她上来,原本不过是想要收她做个侧妃,当个玩意儿放在宫里,可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她太子妃的尊荣。没想到这个女人得到了太子妃之位还不满足,还要去加害秦婉。什么东西?

    说这白衣,秦姝当真冤枉,晚上睡觉的时候,谁还穿得五彩斑斓。可男人心里要是没这个女人,当真是连呼吸都是错的。

    秦姝扑过来抱住季成运的腿:“殿下,杀了我吧?全是我的错,若非是为了我,娘亲也不会出此下策,要去加害大姐姐,千错万错都是姝儿的错,姝儿不该占了大姐姐的位子,不该仰慕殿下的英姿,不该肖想跟殿下在一起……”

    秦姝哭得肝肠寸断,在季成运眼里是难看至极,就知道哭,就知道摆出这么一副家里死了人的样儿,给谁看?知道不该还出来丢人现眼?

    季成运恨不能把眼前的女人一剑结果了。

    后边秦贺永眼见太子眼睛通红,知道事情要不好,他撩起袍服,往地上一跪:“殿下,此事全然是内子之错,与姝儿无关,求殿下饶了姝儿。”

    后头两个亲卫喊了一声:“殿下!”

    总算季成运回过神来,今日若是杀了秦姝,明日朝堂上立马被人攻讦,他这个太子之位保得住,保不住都不知道,以为这个女人是助理,谁想到却是个拖后腿的。

    季成运一脚踹开她:“起来!”

    秦姝跪在地上拿着帕子呜呜哭:“殿下……”

    季成运坐在主位:“教习女官呢?”

    两位教习宫女,立马过来,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季成运提起剑,当着秦姝的面:“她们没有尽到教习之责,该死!”

    一剑穿心,那教习姑姑血溅当场,看向秦姝,又看季成运:“殿下,奴……冤……”

    话都没说完,已经扑在了上,拔出剑,血流如注。

    季成运转头,另外一个姑姑算是反应快的,她拔腿就要往外跑去,季成运把剑往外扔,剑从那姑姑的后背穿到前胸,姑姑还没跑出门槛,缓缓倒下。

    秦姝一个闺阁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下瘫在地上,连哭都不记得了,眼前脑里满是两位姑姑的血,和那姑姑绝望的眼神。

    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脸扭曲着,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手指抚过她泛白的唇,那声音犹如地狱恶鬼:“你会不会懂事些?”

    秦姝早已双唇褪净血色,抖着身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