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清和墨上简直一模一样,都不知道旁侧敲击下,什么感情生死之事都是直接开口,斩钉截铁毫不啰嗦,做事也是干净利落得不行。
不过他们正派这样也正常,常年在山上修仙很少接触些人情世故,只知道什么是正道,正道。
李路听闻言脸色霎时惨白,原本就没好的身子摇摇欲坠,扶着桌子快要倒下了,却仍然挣扎着往外去:“不……不可能……!”
无止想上前扶住李路听,可李路听情绪激动,推开无止拖着虚弱的身子就往外去,“不可能!”
“我爹……我爹他这么厉害……怎么可能?”
“我爹……我娘……他们不会的……”
突听噗通一声,原是李路听已跪坐在了地上,他手抓着门框,身子未好却仍咬牙站起来,他想往外面去,他想,如果他走到门外,一定会像往常一样看见他的父母在院子里对他笑。
父亲坐在石桌前玩着手中黑核桃,母亲扇着手中薄扇,然后他们责备却宠溺地对他说,“今天又要去哪玩?”
可是现在,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有的只是两具冰凉的尸体。
无止看见泪水打湿了李路听的脸庞,可李路听却浑然不觉般,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门外。
他不知道自己今后能做些什么,他一无所长,整日无所事事,在父母的避风港下长大,从未去细想过未来。
“李公子,对不起,请节哀。”宁清一身白色翩翩,轻轻扶起李路听,“不过李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抓住杀人妖邪。”
宁清居然没有抓住九尾?可九尾身负重伤,修为也大不如从前,她是怎么逃脱宁清的?难道……另有人相助?
“这妖邪作恶多端,快抓住她,然后直接杀了她!”李路听回过神来抓住宁清手臂,狠道。
“李公子,此事并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宁清正经道,“你有所不知,此妖邪本是灵宠,可如今却变成了妖邪,待我抓住后好生观察一番,再给李公子一个公道。”
李路听已被气急,此时根本不想再好言好语,直接对宁清说道:“你们仙门……要你们仙门有何用?!”
闻言宁清果真有些动容,兴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却仍然是恭敬地连过多的表情也没有:“李公子,实在对不起,这是我仙门规矩,若李公子觉得气……”
他再次作了个揖:“可拿在下是问。”
“公子,公子。”外面奔进来一小厮,他颤颤巍巍地递过封信,“老爷昨日交给我的,说是今日……交给你。”
小厮并不知信中写的是什么,但依自家主子性格来猜并不难猜,李路听还未开信竟浑身不由地颤抖起来,李天是摸骨师,让人在今日转交给自己并不难猜,定是他……
早已料到有今日。
“爹?爹……爹给的?”李路听的怒气瞬间被压了下去,泪水在眼眶打转,拿过信来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
屋里无声无息,李路听看着信,泪水不住地流了下来,片刻,他攥紧了信,看向门外的眼神却坚定了起来,他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静。”
走出李家,无止有些迷茫。生死之事他见怪不怪,可在刚才看见李路听那副样子时,他竟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