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陶玉也跑了出来让云平把货都给她的客户发走。云平打着良心说:“今天紧俏的货基本上都发给你的客户了。总得留点给稽跘经理吧。”

    陶玉不语,她回到办公室。过了一会儿,陈盛青就赶了出来,让云平把货发给陶玉经理的客户。

    按顺序,的确轮到稽跘经理客户的一张单子。其实也没有剩多少货了,云平本打算发完就了事但现在陈盛青都跑来亲手干预,这有什么办法的,稽跘和沈梦都躲在办公室里,贵脚不抬,也怨不得人家仓库的人。其实,发给谁对云平都是一个样。管他三七二十一,发就发吧。

    稽跘经理客户发不到货,他异常憋气,一年好不容易来了抢货的赚钱行情,公司规定业务员除了基本工资外的收益是按业务量来提成的。现在每天眼巴巴地看着陶玉赚得乐弯腰而他连一口汤都沾不到。越想越气,稽跘只能把气撒在他的助理沈梦的头上,毫不留情地把沈梦凶了一顿。看着张爱忙火火地回到销售部,登时雷霆大发,狠狠地骂张爱道:“你得意什么?你这样跟哈巴狗似的有什么好的?人家陶玉经理赚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每个月不也跟沈梦那样拿点儿工资钱有什么好得瑟的?有本事你就不要给人家做跑腿。”

    张爱应声道:“人家仓库要怎么发,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屁话!你当我是傻子,你们三人帮围着云平,叫他能怎么办的?别冤枉好人,都是你们干的恶心事。你以为陈盛青和陶玉会对你有多好的,别做梦了。充其量你就是个跟哈巴狗儿一样的跑腿。哪天滚出了‘平淡无奇’公司也没有人帮你求请。”

    听了稽跘经理的叫骂,张爱不敢再还嘴,她委屈得眼泪哗哗地掉。陶玉知道后,拉着长长的脸瞪了几眼稽跘,心里也是鼓着一肚子气。

    稽跘正眼不看陶玉,他恨不得现在路上车祸猛于虎,陶玉被车撞死。今天发不了货,只得等明天了,然而明天能不能给他发,稽跘心里没有底。云平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车间又不敢大量生产,因为每次客户都说很好听,等大量生产出来后又不要了。年年如此。客户来要货时都会先放点定金,等押金的钱都拉完后,一旦市场行情刹车了,他们就不来了。这其实就是市场抢货行情的特色。每年都因为这样,才使得库存大量的积压货在仓库里。

    云平对陈盛青道出心中的不公和气愤。然而,陈总只是不停地眨眼睛,没有一句表态。

    陈盛青看货发走了就回到办公室去。云平只得对出来放风的彩月主任反映说:“彩月主任,我真的不是想抱怨,我尽力而为,但我总得喝茶撒尿吧?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我现在从上班一直到下班片刻空闲都没有,总得叫个人来帮帮忙吧?”

    “嗯,你说的是事实,我们也都在说。但公司安排的就是这样,毕竟每年公司就忙这一阵风,过后还是很空的。至于瓦铙吧,他是仓库主管,他肯定是从大局来统筹安排仓库的事。你们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听了彩月这么说,云平不想再说什么了。大家都不希望得罪人。云平只有自己能做多少就尽力做。

    忙了一天到晚,马上就要下班了。快憋不住了,云平赶紧去厕所解手。这时沙沙说还有集装箱车来装柜,云平骂道:“平时不来,人家忙了,你们就来凑热闹。”

    “这柜子是小芳姐安排的,我怎么知道它要来的。”

    “装什么批号,你去跟叉车工说一下,让他们先铲出来。”

    “你不会说呀?”

    “我在撒尿,都快憋死了。你们老是这样,下次憋出毛病就找你们。”

    沙沙摇步到仓库让牛强和杨牌凤把要出柜的货先铲出来。

    下班了,云平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到车来装货,于是就打电话给沙沙道:“怎么车还没来呢?”

    “不来了,明天装。”

    “有病。来不来车也要跟我打个招呼呀,我们大家都等着呢?”

    “小芳姐没跟你说,我又不知道。”

    “是你让我们把货铲出来的,不来车也要你跟我说一声吧。”

    “那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