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云平见鸳鸯和金晶龙两人一面啃瓜子,一面喜笑颜开地说:“还好我们动作快把老房子隔出那么多房间都被租掉了。想不到这破房子随便装修一下也能成摇钱树。”
娇娇接说:“希望拆迁队迟点来,这样能多赚几个钱。”
云平问:“都租给哪些人呢?”
金晶龙乐悠悠道:“当然都是村里的那些工厂外地员工了。”
云平闻言不语。到房间后,云平对娇娇说道:“反正没有多久时间就要被拆了,还是不要租了,因为人太杂了。”
“你不看看我爹娘现在是多开心,每天早上起床都是一张笑脸,让他放弃天上掉下馅饼,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出租自己的房子赚钱这是合法合理的,没有什么错,更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说的是出租房管理可不是简单的。我没有瞧不起外地打工人,这些人很杂,这么多房间管理起来不轻松。”
“反正都是我爹娘管理,你就不要去操那个心了。”
既然金家人都是这个态度,云平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就自己埋头看书。只要是看书,云平就一定选择看纸质版的书籍。
鸳鸯和金晶龙在家里成天掐着手指,算着这个房间比那间多租了五十块。一楼有个房间刚刚又退房,正好又有一个租进来。两人拿着计算器用指头戳点着,要是这样一年下来比云平打工强多了。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买卖。无论是刮风下雨,白日黑夜,只要有人打电话来租房间,金晶龙立马就去洽谈。很多时候去谈了许久都没有回来,鸳鸯担心出意外,就让娇娇打电话询问情况。
一般都是金晶龙咬着五十块不肯让才拖延的。
两老非常得意这样的买卖。他们打算每个月拿点钱资助養養,两人一夜之间又有了当年在轻纺镇做生意当老板的味道。走起路来都带着一股劲风儿。
云平也不好说太多。否则大家都要当他是个只知道吃饭的傻子,白来的钱都不懂去赚。
那些租客,有工厂打工的也有做其它行当来路不明的。但只要来租房给钱,金晶龙和鸳鸯都是举手欢迎的。
云平常常提醒娇娇要注意,这些三教九流的租客。但是鸳鸯和金晶龙充耳不闻,心里越加觉得云平不知人间烟火,一个大男人居然一点成算都没有,还好是倒踏门来的,要是独立自主的生活真不知道怎么办哩。
租房和退房都很频繁,空着几间房间,鸳鸯和金晶龙晚上就抓头睡不着,那空着就是损失。就跟当初云东和张鑫去帝饶城闯天下时那样,在汽车站旁边旅馆租一天就要付一天的房租钱。
鸳鸯和金晶龙甚至梦见那空租房自己在和租客笑眯眯地点头招手。确实租客很多,又租出去了,鸳鸯和金晶龙马上沾沾自喜。
不过,即使全部租出去了。金晶龙也常常在喜中生烦。总是有租客时不时地电话打进来,说房间里的水管漏水了,要么灯泡不亮了,要么房间门锁坏了等。金晶龙经常被闹得心烦气躁,口骂道:“这些外地人,总是不消停,一点点芝麻小事自己都不动手解决,也要打电话来说,个个都跟太太爷爷似的。”更有甚者半夜也打电话来让金晶龙去修一下水电,金晶龙不理会就直接把电话关机了,鸳鸯怕这样会把租客赶跑,气得两人自己先吵了一架,闹得家宅不宁。
家有摇钱树在开花,在外租房的養養和高二早闻到了摇钱树上的十里外的花香,不请自来。
鸳鸯和金晶龙手头上有收入了,确切的说是两人又有了当老板的滋味,用起钱来,手脚放得开。
由于養養带高二和孩子来得太突然,鸳鸯急匆匆地开着电瓶车上街买大鱼大肉去,毕竟口袋里的钱包现在不是扁的而是鼓瞪瞪的。
大自然真的很神奇。岁月能改变一个人的容颜却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性。鸳鸯虽然年纪老了,但心急火燎,毛躁躁的样子依然如故。她骑电瓶车犹如哪吒踏风火轮,稀稀疏疏几根头发散乱地飘摇,一溜烟闪过,吓得行人和马路上车里的司机个个心惊胆战。
拐弯处,正有人窜出。鸳鸯慌忙来不及刹车,一头就撞了上去。那人很大块,被撞倒后只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听口音是外地人。倒是鸳鸯连人带菜篮在地上翻滚了几米才停了下来。
鸳鸯自己翻滚身子爬了起来,乌黑着脸,脚也崴了,擦破了的手臂上冒出了一连窜血珠子。她一拐一拐地捡起了摔在地上还在死命挣扎的大头鱼。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先打电话给在家呆着的高二让他出来一下。
高二看后也束手无策。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地说“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