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豆、牛儿、石头、小芳的眼里,云平是读书英雄,是他们崇拜的偶像状元郎。在朋友们的眼里干活和赚钱是平常事而读书却是稀罕物,没有几个能像云平那样坚持不懈地努力读书。
这么高贵的读书精神,云平却有些厌倦了。他突然觉得云东和云佳那样干活很实在,是为了赚钱生活而自己读书不知道为了什么。其实也不然,孟老师和云北都知道读书从大的方面说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贡献,从小的方面说也是为了工作为了生活。只是,错过了当初,现在云平失去了生活方向。他不可能再天天快乐地坐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课,细细品味上下五千年的璀璨民族文化。小豆和石头都结婚生孩子了,只有小芳还在痴痴地等待意中人。而人高马大的云平现在既不会赚钱也不会干活,只是天天关在孤闷的房间里看书,等三餐饭好了,马大婶来叫。云平觉得这样过着非常别扭,不是一个二十多岁身强力壮的男儿应有的生活样子。早已度过了板凳要坐十年冷,他甚至不适应这样宅男生活。就连侄儿外甥们都说云平像个不能见世面的闺中姑娘。
云平想一边上老军山采茶,一边看书,像小学时那样。但马大婶觉得没有必要,反正现在家里有点小钱,只要求云平认真学习考上公务员,脱离庄稼汉的苦海。
一个雨季少年,成天关在铁桶似的木屋里,这样的生活云平觉得没有意思起来。对云平来说,公务员比中考简单得多甚至比高考都简单,哪里需要没日没夜地看书?他羡慕小豆、石头、小芳,至少朋友们比自己活得接地气,自由自在。
对了,阿牛回来了。在榕城大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几乎花光了牛家所有积蓄。医生让老牛不要再折腾,赶紧回去办理后事,但老牛就是苦苦哀求医生救救阿牛,因为牛家就阿牛是个儿子,其他都是女儿。
说实在话,不是医生们绝情,而是以当前人类西医最好的医疗技术面对阿牛的晚期肝癌也是束手无策。再耗下去连老牛给自己准备的棺材本也得掏空了。
孙琪花说得对,“无论中药还是西药,只有对症药,不存在神药。无论是中医生还是西医生,他们都是人而不是神。他们只能以最大的力量跟死神讨价还价。”
无可奈何,老牛只能含泪把阿牛转送回茶镇,等着给他办理后事。
云平对橼芳道:“芳儿,阿牛回来了,我们去看看他吧。”
“好的。刚才小豆和石头也来说过。等一下我们一起去看望阿牛。”
来到牛家。牛家人全都六神无主,完全没有往日的生机,一幅家破人亡的样子。阿牛躺在床上不停地喊痛。
这样场景,朋友们也非常焦心,不忍直视,云平道:“既然这样,不如让琪花姑姑试一试。”
老牛听后摇摇头说:“没有用的。”
牛妈擦了擦眼泪道:“对,与其坐着等死,还不如去撞一下运气。”
说完,牛儿爸妈跟云平,橼芳等一起到孙琪花家来求救。
孙琪花从来没有治过癌症更何况是晚期肝癌。她说:“虽然我今年考取了国家执业中医师证书,但看肿瘤病,这个的确很难。恶性肿瘤不仅是当今西医最难对付的第一病魔也是中医最难对付的魔头。”
闻言,牛爸牛妈扑通一声跪着求道:“孙医生,求求你了。就看在阿牛和橼芳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间份上,你高抬贵手吧。”
琪花有些为难:“这不是救和不救的问题,而且基本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换言之,比攀登珠穆朗玛峰还难。”
牛妈道:“不管结果怎么样,只要你出手,我们牛家世世代代都记住你的恩情。”
亲戚朋友们也都来帮阿牛求情。
“那好吧,我就试一试。”
琪花细细看了阿牛的情况后,回来让云平和橼芳一起上山采了一篓中草药,有“白花蛇舌草,半枝莲,蛇六谷,白豆蔻,绞股蓝”。然后回家又翻了翻一些中医古书籍沉思了一会儿。她记得在江南中医药大学进修时,学校的钱教授说过“中医要根治肿瘤必须走破瘀活血的道路,然而破瘀活血药物的运用易造成扩散,以至于近代医务工作者都不敢去尝试,但回过头来还是要走破瘀活血的道路,只有找到了破瘀活血的药物与其他药物的有机结合,既能消除肿块,又不造成扩散,那就找到了中医根治肿瘤的道路。”据此,孙琪花苦思冥想,绞尽脑汁,最后心一横,敲定了一个方子,决定给阿牛吃吃看,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阿牛死去。
在是否用一种叫“旋覆花”的方案上,孙琪花也没有底,汤剂熬好后,让云平和橼芳送去给阿牛喝,就怕阿牛喝下去后,就去了。
晚上,阿牛痛了一夜,第二天还活着。这样,孙琪花就有点信心了。第二天又喝了一剂,阿牛痛的时间短了。据此,就根据阿牛的症状,孙琪花在主方不变的基础上,视情况增减,没力气了加龟板,睡眠不好了,加夜交藤。三个月后,阿牛的病情真的好转了。到了秋天,中药也不吃了,过了一年后做B超,肿块不见了,腹水也没有了,肝里只剩一个钙化斑,抽血验甲胎蛋白指数也正常。
就这样,孙琪花妙手回春把阿牛肝癌晚期康复的事迹传遍了乡里乡外。连卫生院的医生都来拜访她。孙琪花的家里变成了诊所,孙琪花也立志成一名与“恶性肿瘤”斗争到底的中医,矢志不渝专注中医治肿瘤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