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之后的热闹,后续王婵是没有继续再去观察了。听说山长夫人受伤了,王婵连忙去看望自己的娘亲。

    “娘,我听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呢?”王婵一到家中,便看见山长夫人坐在厅中面色红润,倒也不像是受了大伤的模样。王婵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娘亲,想看出对方到底是哪里有了不妥。

    “我没事,不过是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刚好啊,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的学子梁山伯,如今也是没事了。”眼见幺女这般关心自己。山长夫人笑眯眯的,这么说的。

    梁山伯?娘亲出去的那个时间段,怎么会遇上他呢?

    虽然王婵心中还存着些许的疑惑,但毕竟不好打扰娘亲休息。王婵与山长夫人多交谈了几句之后,便回到了医社,想看看姐姐那边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毕竟尼山书院初开学医舍那边的事情也不少。

    王婵进门的时候,正巧听见王慧绘声绘色的给王兰讲述着山门后续发生的事情。还别说,王慧还挺有讲故事的天分的,一个故事说的是抑扬顿挫,此起彼伏,宛若亲眼所见。

    正巧呢王婵对这些事情也有兴趣,遂坐下来一起听着。王慧眼看小妹都这般感兴趣,说的是越发上头了。

    且说,前边王婵在山门处依靠弓箭入石三分,震慑住其余学子之后。学子们前往陈夫子,陈子俊处缴纳束脩。尼山书院的束脩向来都是八两金。陈夫子向来用缴纳束修的多少来判定学子出生寒门还是士族,并区分上等座位与下等座位。

    轮到马文才之时,他却给予了夫子一张白纸。在夫子不解其意询问时,说到自己缴纳束脩一百金。余下还剩多少学子,每人凑个整十两金,他都帮他们缴纳了,让夫子自行填写数字。

    整整两百金束脩马文才眼睛都不眨就撒了出去。陈夫子可不就是乐开了怀,当即就给他定了个上等座位。余下学子,多数皆欣然接受。前边学子中,甚至有人还在扼腕叹息自己为何不晚些缴纳税修?如此就有人帮自己缴纳了。唯有梁山伯和祝英台,不愿接受马文才的馈赠,说是无功不受禄,不愿食嗟来之食。

    祝英台还好,毕竟祝家庄家产颇丰,也是缴纳了一百金,得到上等座位。轮到梁山泊知识。他掏出了束脩八两金。却被陈夫子以现在束脩已经涨到十两斤,他束脩不足,不足以入学为由拒绝。

    梁山伯拒绝了,祝英台替他出头。说是要自己下山想办法。就是在下山的路上,恰巧遇到了扭伤了脚的山长夫人。又在看到山门处,山长提的对联时,巧妙地将自己经历的事情由八两斤涨到了十两斤,融入了对联中,引起了山长的注意。最终山长以梁山伯需在尼山书院做三年杂役偿还二两金,允许他入学。

    入学之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啊,陈夫子。对梁山伯可就没有什么好意印象,最后可能还会继续刁难他。

    眼见了王慧风风火火地讲述完之后,王兰露出了诺有所思的神色,似是对梁山伯的行为颇为推崇,口中还盛赞对方知大意是君子。

    王婵仔细看了看王兰的表情,确定对方如今只是欣赏,并无小婵儿家的心动后,放下心来。毕竟啊,感情就是太过折腾。而梁山伯身边又有祝英台存在,王婵实是怕王兰如果真陷进去,将来伤心。

    好在,如今王兰似乎还未情窦初开,只能将来多观察观察。

    陪着王兰晾晒了医社的药材之后,王婵听到伊士旁的树木,交谈着学子闹事。说是前边分宿舍众位学子闹成一团,皆要一人一间。就是祝英台,先说要自己一人一间,又讲不出合适的理由。接着马文才又说自己要一人一间,随之。后边学子就都闹的出来。

    王婵触了触眉头,她当然知道祝英台为何一定要要求自己一人一间。然而在尼山书院,就人人都要遵循尼山书院的规矩。如何能闹事呢?更何况那样,不是存心为难她娘亲吗?要知道山长夫人为这分房一事。可是揪心了好一阵,才最终定下了的这样的安排。

    一边如此思量着,一边王婵加快脚步,朝着山长夫人所在之处而去。果见前方不远处,众多学子闹成一团。在山长夫人的劝说下,却依旧不肯罢休。见状,王婵走上前,随手拎起放置在一旁的扫把,走到众人面前,轻轻一折。只见扫把棒便断成了两截。她转向众人,微笑的发问,“谁如今还有意见?”

    学子们瞬间想起山门外入石3分的弓箭,赶忙步伐整齐,一致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意义。这些人群之后,山长走了出来,教育了最先出生的祝英台。众位学子便带着书童,按照分好的位置前往自己的房间。

    山长夫人笑的转向幺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婵儿果然是能够独当一面了,今日里倒是帮了娘亲的忙?”这般说来之后,山长夫人便和山长相携离开了,毕竟他们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王婵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却突然发现不远处马文才并没有走远,似是是在等她。

    “马公子!祝英台会闹腾出来,我倒是不意外。只是你明明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闹腾是不可能成功的,又为何要做?”王婵几步向前,抬头望向对方。

    马文才却并不正面回答:“我交的最多的束脩为何不能自己一人住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