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小厮打扮,退出室内身形渐入月光,直到不见身影。

    室内阴暗处,娄宇川看着远处身影,回身来到桌前点燃烛火。

    屋内灯火昏黄,娄宇川一身墨色云锦腰间系着墨玉缓缓坐下,嘴角勾了抹若有似无地嘲弄。

    十一弟,七哥送的大礼,你一定会喜欢。

    妙玉坊,一楼是供人玩乐吃酒的大厅,舞姿乐声不间断,伴随着女子男人说笑谈乐渐入二层上。

    妙玉坊二层,青漆涂饰的房间麝香朦胧,温北茉整个人蜷缩在一角,看起来有些疲惫,显然是之前挣扎过一阵。

    然,双眼依然没有恢复视线,手脚依然没有得以释放,倒是嘴上帕巾散落在床脚。

    仔细倾听着屋外动静。

    然,除了楼下隐隐传入的乐声再无旁的声响。

    越是如此越是令人不安,等待中形成未知的恐惧。

    这时,楼道传来几道急促且凌乱的脚步,伴随几个粗犷的嗓音。

    “真有免费的事情?你这老婆子可别哄我们。”

    “是啊,老婆子这捡便宜的事儿可是你自个儿亲口说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哥几个没钱给你。”

    紧接着是女人沙哑的刻意掐尖的嗓音:“哎哟喂,我说几位大兄弟,我老婆子哪敢哄几位,这钱啊早有人替你们几位付过了,你们只管上去就行。”

    女人显然是这间青楼位老鸨。

    女人身子微胖,梳着朝云近香髻,发髻间坠着大红石榴钗,浑身上下挂满首饰,整个人显得珠光宝气。

    她手撑着扶梯始终与眼前的几个汉子保持着距离,显然是闻不惯几位身上汗臭味。

    其中一个汉子看起来三十上下年岁,唇周留着没时间打理的胡须,皮肤黝黑,身上那件灰杏色的麻衣还印着晚饭时蘸上的油渍。

    他回过脸,嗓子干哑略带戏谑道:“如今这世道还真有人傻钱多没处花的人,得了,今个儿我算是碰上了。”

    老鸨忙挥了挥手帕,抵在鼻头,尖酸道:“可不嘛,你们几位今儿算是走狗屎运了,这姑娘可是今天才到的细嫩货,虽说早已不是个雏,但那姿色老婆子我还是头一次见,算便宜你们几个了。”

    这姑娘可真够惨的,才卖进不久就被人接了几个马夫。

    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这般整治。

    不过听卖她过来的人说,原是给大户人家做小妾的,因得罪了当家主母才被主人家发卖了出来。

    想来这背后使钱请马夫的人,定是那家的主母了。

    真是够可怜的,遇上这几个靠卖力气过活的臭马夫,也不知还能不能过活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