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和秋月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春草便道:“少爷只知身正不怕影子斜,难道就不知舌头杀人不用刀?当日为了聘请医女的事,闹得整个医署沸沸扬扬,最后是她在咱们府里住下,那医署中怕是说什么的都有。初荷和少爷相处坦荡,可不代表她心里不谨慎不在意。”

    “是这样吗?”

    叶东风皱着眉头,见春草和秋月一起点头道:“自然,尤其她如今又住回医女馆,少爷您不闻不问还好些,若是您关心多了,肯定会有风言风语。所以啊,您就尽管放宽心在家安坐,有我们足够了,俗语说得好,杀鸡焉用牛刀。”

    “难怪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自诩聪明,可也不曾想过你们有这么多弯弯绕。”叶东风摇摇头:“罢了,终究女孩儿更懂女孩儿,就听你们的。”

    “这就对了。”秋月嘻嘻一笑,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府城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宅子都修葺打扫好了,不知少爷打算什么时候搬?咱们得提前将一些铺盖先送去。”

    “那就提前送去吧,到时秋月你带几个人,一起过去安排好,我料着二月底或者三月初,应该就可以搬过去。”

    “这个日子……”秋月一挑眉:“少爷不是说,您搬家不是为了小荷吗?”

    “当然不是为她,怎么这样问?”叶东风纳闷,见秋月撇撇嘴道:“还说不是,当我不知道?这个日子,应该差不多就是府衙选拔的日期了吧?”

    “没错啊。”叶东风这才明白,摇摇头道:“我当然不是为了她搬去府城。不过刚刚春草也说了,你看看她现在的境况,难保府衙过来选拔的时候,没人使绊子。好人做到底,反正搬家又不是什么要紧事,什么时候去不行?我自然要留在这儿帮她镇镇场子。”

    “少爷对沈姑娘,也算是用心良苦。”春草忍不住感叹,接着又笑道:“不过我也很喜欢她,想来,以她那个自强自立又落落大方的性子,是值得少爷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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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去府城,说起来,咱们好像还认识不到一年,我还想着,跟你再多学一些医术,哪怕没有用武之地,闲时打发无聊时光,也是好的。”

    三月初的天气已经暖和了,墙角的杏树桃树都打了花苞,秦玉看着窗外,怅然道:“我本想着,等到桃李杏花都开了,叫你过来,县衙后院很多果树,在其中坐一下午,用些点心聊聊天,偶尔风吹过,便是落红成阵的美景,多浪漫。可惜你竟不能陪我。”

    沈初荷不知该说些什么,离别总是感伤的,而秦玉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小姑娘是真心待她,连春日里赏花也不忘她,可见其赤诚,这让她十分感动。

    “其实也还好。阿玉,你不像我,指望着这门手艺吃饭自立,为自己挣往后的人生。其实我有时也很羡慕你,什么事都不用操心,锦衣玉食,上次我看你绣花,那叫一个漂亮,我就想着,若我也有这么好看的布料和丝线,我也愿意安安静静做女红,看着成品一点点出来,那也是令人骄傲喜悦。”

    “可知你是安慰我。”

    秦玉一笑:“你或许会偶尔喜欢这些,但你的心还是在医术上。我其实也是,觉得那些事比做女红有趣多了。罢了,不说了,再说我也变不成你,你也不必变

    成我,这是你的幸运。”

    她站起身抻抻胳膊:“你母亲那里都说好了?她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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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心让你去府城做医女?”

    “费了好一番唇舌。不过还好,从我来县城做医女那一天起,我的人生就是由自己掌控,娘也就是念了几句,她阻止不了我。”

    沈初荷的兴奋几乎都要溢出来:她终于脱离了相亲噩梦,什么铁蛋二狗三小子,可算不用一回家就被这些名字磨得耳朵长茧。

    和秦玉依依惜别,沈初荷出了县衙,在大街上站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迈步向世子府走去。

    在门口让人进去通报一声,却见那守门的婆子笑道:“沈姑娘您这外道了不是?您来了还用得着通报吗?今儿没见世子爷出去,这会子想是在后院,您直接过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