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流年木夕著
台上那张阳光俊朗的脸,和应春来记忆中如出一辙。
季冬站在台上,嘴角泛着笑意,连带着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又添了几分单纯和稚气。
任谁看,都觉得他是一个帅气的阳光大男孩,好像永远不会生气。
但应春来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眼前的景象逐渐变暗,变成了灰蒙蒙的阴雨天。
在晕晕沉沉中,应春来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抽离出身体的灵魂,飘荡在半空中。
恍惚中,他看见自己站在时臣的墓碑前,穿着黑色的衣服,撑着黑色的伞,面容死寂,了无生气。
周围的人是一样的装扮。
遮天盖地的黑色侵蚀了这一片天地。
乌云密布,带着细碎的雨丝,弥漫着绝望的味道。
时臣因白血病而逝去。
他合上眼时,头发早已因无数次的化疗消失殆尽。
应春来和周围的人,撑着伞在雨中静默着,送时臣最后一程。
季冬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揪住应春来的衣领,给了他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应春来摸着嘴角延绵着的血迹,坐了起来。
他从未见过季冬这个样子,双眼充血,浑身湿透,一脸阴翳,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他撕裂。
眼看着季冬还要继续,周围人纷纷上前拽住季冬,却听见季冬喊道:“应春来,你为什么要招惹知知?就因为你那个狗屁约定,知知死了,她死了!”
最后三个字,是吼出来的。
他的声音悲切,仿若杜鹃啼血时发出的哀嚎声。
每一声,都像一把锃亮的刀子,搅得应春来心肺俱裂,生不如死。
应春来双手扶着泥泞一片的地面,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踉跄着走到了季冬的身边,一字一字道:“你、说、什、么?”
季冬挣脱开众人的桎梏,反手又给了应春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知知坐的那架飞往挪威的飞机,坠毁了。”
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