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别闹。”他眸色温柔,带着一股宠溺。

    若是以前,他这副神色定然让她脸红心跳,可此时此刻,她只觉得无比厌恶。

    “我是认真的,我想和离,不想跟你过了,裴義之,你放我走吧。”

    裴義之沉默的站了半晌,说道:“我出来找你,其实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见沈虞别过脸没看他,又继续说道:“是关于沈家的。”

    沈虞这才转过头。

    “沈家之前查出的运送兵器的船只,其实是丢失了多年并不曾启用的,官府在船尾发现沈家商号,但近几年的账册上却没有这些船只的出入明细,所以还算不得证据确凿。”

    “......那,我沈家何时可以清白?”

    “沈虞,”他伸出手来,“跟我回去可好?”

    沈虞盯着那只修长的手,手指骨节分明,像个文弱书生的手,但她知道,手指下有许多薄茧,是他常年练剑所致。

    这只好看的手曾无数次牵着他回家。

    “沈虞?”他轻唤一声,“回去我再与你细说如何?”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又要妥协了,他很清楚她的软肋是什么,每次都能完好的抓住这一点让她服软。

    “好。”她转身,率先走出巷子。

    回去可以,但牵手就不必了,她觉得恶心。

    他的手伸在半空,顿了片刻,看着她背影苦笑。

    ......

    裴義之官职不高,乘坐的马车比较简朴窄小,两人坐在里头,相隔不过半臂。车身摇摇晃晃,她容易时不时挨到他。

    裴義之见她贴着角落坐,一副视自己如瘟疫的模样,也不在意,这半年来他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已经变得习惯了。

    “三日后我下职就来接你去三皇子府邸,那天你就别出门了,免得我找不到你。”

    “好。”

    “宋姨娘那边,你以后莫要再跟她计较。”

    “看心情。”

    “下个月中旬,我会离开长安几日,去鹤州公办,听说鹤州风景优美,你可要一起去?”

    “不去。”

    “......也好吧,路途遥远,我也不想你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