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家的这门姻缘事关他的科举前途,若成了,他便能少走许多弯路,他自是不会轻易舍弃的。
程二姑娘冷眼来看了一眼她大哥,又恨恨剜了一眼白蕊兮的造作模样,心里别提多嫌弃了。
她是个耿直性子,最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装模作样,打从白蕊兮进家门,她便瞧出这女子是个狐媚性子,安分不得。
出了这种事儿她纵使觉得不妥,碍着程怀文是她亲大哥,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事到如今,全看谢家怎么说吧。
再说诗会结束后,众人作鸟兽状散去,苟且之事也不胫而走。
程大公子和表妹私通被未婚妻当场撞破这事儿,自诗会散后立马便如同张了翅膀似的传了出去,成了街头巷尾,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从前好些个仰慕程怀文的姑娘纷纷改了心思,心里不由得唾弃程怀文,同情谢姑娘。
果然,负心总是读书人。
据说丹州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好些个姑娘家找夫婿,相看时,总要问上一句家里可有什么寄居的表妹之类的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且说谢静宛自出了程府之后便一路寡言,既不哭闹,也不说任何话,连一颗眼泪也不见,只呆呆坐在那里,无神的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
听人说,一个人伤心过度之下是没有眼泪的。
箫池鱼坐在一旁,看得难受,心里也十分酸涩,任谁突然知道自己的未婚夫与别的女子有了孩子,心里都是万分不好过的。
这些日子她瞧着,静宛姐姐对这个未婚夫也是相当在意的,每回提及,都洋溢着幸福的色泽。
她有心说些什么来宽慰,却也不知如何开口,想必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静宛姐姐也听不进去罢。
谢静颜也难得的没有再叽叽喳喳,只闷着一张脸,生气极了。
回到谢府后,谢静宛独自一人奔回了房里,不要任何人作陪。
箫池衣望着紧闭的房门,一张小脸写满了担忧之色:“七妹妹,你说静宛姐姐会不会做傻事啊?”
箫池鱼关切的神色一顿,到忘了这一茬。
她隐约想起来一桩事儿,从前一位太守家的姑娘,未婚夫婿也是在成婚前和表妹搞在了一起,这位太守家的姑娘是个烈性子,自觉颜面有失,竟一条白绫了结了自个儿。
箫池鱼一个警醒,难保静宛姐姐一时想不开错了注意,以防万一,切不敢留她一人在房里,便让谢静宛的贴身丫鬟在屋外好好盯着,一有事便来禀报。
“静颜、静仪,此事事关你谢家家事,我和五姐姐、六姐姐出面多有不宜,便只能由你出面去说,若是有事需要我们姐妹三人帮忙,只管来找我们便是,”箫池鱼如是说道。
箫池月和箫池衣也纷纷点头。
说到底,她们几人只是谢府的客人,终归是外人,此事算是家丑,只能由谢静颜姐妹出面去说,倘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她们也绝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