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还各有一道血痕横穿过脸颊,眼神阴森可怕。

    眼神对视,祁颜的第一反应就是冲刚刚御剑的年轻人的离去的方向大呼救命,然后绝望地听到了一阵“嗷呜嗷呜”声——是她发出的。

    “哥哥,这东西的声音真难听,吃了真能延年益寿吗?”白衣服的那个人,血痕在左脸颊上,一说话的时候,肌肉牵扯着血痕一动一动,宛如附着一条活着的蚯蚓一般,他的嘴角还邪佞地翘起一个弧度,使本来就可怕的脸更加的狰狞。

    祁颜看得胃里一阵翻腾,内心无力。

    所以刚刚那些飞得一个比一个快的仙人,应该是在被这两个一看就知道很凶残的妖怪追着跑吧?

    “这只腓腓在说我们坏话。”他旁边黑衣服的人眉头一皱,冷酷的声音十分肯定。“干脆生吃吧。”

    祁颜一惊,赶紧抬头看那穿黑衣服的人,和他弟弟相对,他的血痕在右脸颊上。

    “只是生吃实在是便宜了这东西。对了,正好过两日山大王诞辰,不如捆了她去,让大王发落,或是剥了皮做成烤串喂夜枭,或是戳了眼珠子做成项链,凭她开心。”白衣服那个笑容越发可掬,只是那张脸似乎天生就不适合笑,怎么看都越来越狰狞。

    黑衣服刚想开口,祁颜看他表情似有松动,猜想他会同意那个弟弟的说法,转身就跑。

    自然没有成功。

    黑衣服的人和白衣服的同时举起手,朝她一伸,就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到跟前。

    祁颜急的直叫。

    两个人阴沉地吃吃笑着,掐进祁颜长毛下的手指也开始长出锋利的尖尖指甲,戳的她很疼。

    就在祁颜把西方的上帝和东方的佛祖都呼喊了一遍几乎要绝望时,身边拂过一阵微风。

    黑衣服和白衣服兄弟二人怪叫着向后退去,临走时还恶狠狠地瞪了祁颜一样,仿佛没有吃到她不是他们自己胆小,而是她的错一样。

    祁颜从半空中摔下,眼看就要触到地面,一束柔中带刚的拂尘轻轻托举着她,缓缓降到地面上。

    祁颜扬起脑袋,看到面前站着一个手执白鹿拂尘的老者,眼神很是温和慈悲,对她道:“生,既为处处艰难,不艰难无益于修行。众生芸芸,虽苦亦不能辍生。”

    祁颜大概听懂他在感慨活着不容易,但不管他说的是什么,从白胡子老爷爷出现的这一刻,祁颜生出了一种主角光环感。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的么,主角一有危难,总是有各种奇遇。

    她心里刚安定了一些,就听到老者又欢喜说道:“我瞻祝山从未出过腓腓,正好将它带回去送给神君做出关贺礼也好。”

    “······”这流程怎么不大对······

    不是应该发现她只是个凡人,或者发现她是个有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奇异腓腓然后送各种仙丹、法器,最终助她平定腓腓界叛乱,成为世无其二的腓腓、然后她一觉醒来发现是场梦么。

    道长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清秀隽逸的少年,少年看起来才十七八岁,正含了一抹戏谑地笑看着地上那只小家伙忽而兴奋欣喜、忽而眉毛鼻子皱巴成一团,变幻莫测的表情。

    “师父。”少年恭敬出声打断了老者对祁颜的打量。“您这样高兴,是送给神君的出关贺礼有着落了吗?”

    “无景你来的正好。”老者捋捋自己的胡须,满意笑道:“你猜对了,为师打算将这只腓腓送给神君,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