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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净原则等着确认结果,过了半个小时,又有消息传来:确认魔鬼死亡。
有人会把现场拍照,作为证据的胶卷会随后送来,需要特高课这里派人去接收胶卷。
土净原则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可以睡一个好觉了。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上笑容,他站起来对助手说:“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吧,这真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而郭公馆气氛就有点悲伤了,在二楼的书房门口,郭邑丰盘腿抱着电话机坐在门内,楚鱼盘腿缝着衣服坐在门外。两个人隔着门槛面对面,郭邑丰把听筒放在中间。
听筒里的声音很大,楚鱼伸脑袋侧耳听。
“......消息绝对可靠,可惜了,可惜的我今天睡不着觉,多好的一个姑娘啊,我都给她找好老师了,怎么说没就没了......我还想着等他们回了金陵我找人好好的说和说和,让这样的好姑娘嫁人太可惜了,就该和咱们并肩战斗......”
郭邑丰等电话那边停下喘口气的功夫,忍不住问:“这中间的过程真是咱们了解的这样?这样一个神通广大的人物,我不信就真没没了,会不会是苦肉计?”
“都跟你说了消息可靠,有王八蛋要刺他们家的家眷,二选一,要么这姑娘死,要么夫人死,你说这姑娘怎么办,她给夫人挡了灾,咱们有人在火车上,确认了。”
过了许久,郭邑丰把电话挂上,看着楚鱼,楚鱼把行动穿的夜行衣放在一边,叹口气,“都是我害了她。”
郭邑丰不想让楚鱼多想,“她本来就是夫人身边的侍卫,死于本职死得其所。这和你没关系,没有你没有这一次,难道她能躲过下一次吗?她们干的活儿就是风险很大的活儿,你也不常常处在危险中,每个人接触到这些的时候,都对将来的命运是如何终结的有着绝对的理解。”
郭邑丰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来把电话放回了桌子上。
楚鱼知道哭泣没用,就把夜行衣拿了起来,一针一针的缝着。
郭邑丰又坐了回来,“大家都说‘魔鬼’死了,琵琶女侠就让她真的不存在了。你给自己重新想个花名吧,让人别再联想到你联想到北平和关外。”
楚鱼看了看夜行衣,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实际上,她看着火车开出去,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让自己用新的面目在沪上活动,要不然,这些人的一番苦心都白费了。
楚鱼自己也清楚这一切,她叹口气,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的越来越多了。
花了一夜时间,终于把紧身衣缝制出来了,楚鱼把黑色的衣服穿上,发现这衣服就紧紧的贴在身上,薄薄的跟一张鱼皮似的,而且延展性很好,压迫性很强,穿上之后,楚鱼从镜子里看自己,就像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胸都给压没了!
本想夸夸这衣服,但是......楚鱼不知道为什么夸不出来。
郭邑丰也发现了,但是他的关注就在另一个方面了,他就很纳闷,“平时也没见你少吃,你怎么就不长肉呢?”
当初刚来沪上的时候,楚鱼在小林面前说过,老刘家祖上并不是猎户。刘家的祖先是拜过时迁做祖师爷的,这行当说出来当然是很丢人,所以尽管过去了很多辈,老刘家的子孙都羞于启齿,说起家传武功的渊源,众口一词的说是当年在山上练出来的。
可是刘家的人在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十分矛盾,操作起来却有着灵活的应对策略,他们内心觉得这门手艺没必要传承下去,但是每一代人学的时候非常用功,不用问为什么?问就是艺多不压身。学了之后还遮遮掩掩,觉得一辈子不用出来对得起列祖列宗,可是生活中这门手艺处处显示着存在感。
比如说,胖和瘦的比较。
在别人看来,跑得快就像是一阵风,在老刘家的祖宗看来,跑起来要比风更快才行,人家跑就是纯粹的跑,干时迁这个行当的人跑起来是为了逃命。逃命的时候能跑不快吗?不能够啊,当然是恨不得多生两条腿,真正是激发身体的潜能用来逃命,几代人之前对待速度的要求就是一定要跑过弓箭的速度,现在要跑过子弹的速度。所以,压榨身体的各方面供以奔跑,想胖就难。
而且,一旦胖了,身体加重,就好比一辆汽车超载了需要的油耗更大,胖了奔跑起来需要身体提供的能量更多,还很影响速度,所以,要么放弃这门功夫,要么骨瘦如柴下去。
这种渊源还是不要给郭邑丰讲了,楚鱼就当没听见他说的话,换了另外一个话题,“你看我装扮成一个小伙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