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化妆成一个男人躲藏的地方,这个地方是郭邑丰传递情报的站点儿,影右死亡的消息现在还没有传开,楚鱼特意来到这个小院子外边儿趁着夜色把怀里这一包档案扔进了院子里,这是要让他们传递给郭邑丰,而楚鱼这个时候不可能带着一大包的机密档案回到剧场去。
这个时候楚鱼钻进卫生间,换了衣服,把自己的鞋子给处理了,随后抚平了衣服上的压痕,急匆匆的赶回到剧场,而剧场里面的表演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美莎看到楚鱼回来忍不住抱怨了一声。
“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时间也太久了,是肚子疼吗?”
楚鱼用扇子挡着自己的嘴,悄悄的告诉美莎:“我来例假了,肚子特别痛,疼到差点走不了路”。
“可怜的合子,那你现在看表演吧,如果不转移注意力你会觉得更痛的。”
楚鱼点了点头,随后的一段时间楚鱼把剩下的表演看完了,等到大家都准备离开的时候,整个剧场被封锁了起来,楚鱼知道影右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来调查这件事的属于宪兵大队,宪兵大队的负责人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是侨民做下的,肯定是租界里有人跑过来作案。而且影右被刺杀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他的工作性质来看与他交手且必将置他于死地的,就是住在租界里的那群本地官员。
所以剧场的这些人被控制了将近两个小时,随后问了些简单的问题就将这些人放走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说这日子没法过了,天天被盘查,天天有人死去。楚鱼就趁着这个机会跟美莎告别:“我出来的时间比较久了,事情也办完了,所以我打算回到香江去。你放心,该交的房租我已经交过了,你可以放心的住下来,对了,如果店里面有什么事情,你要及时联系我。”
美莎也没有多想,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感慨自己若不是因为这一份工作也想离开这里,这里简直是太混乱了。
接下来的几天楚鱼发现,或许是这方面的人才后继乏力,或许宪兵大队并不能独立调查影右的死因。也没办法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结果,但是除了军部那边不断的催促之外,无论是宪兵还是警察,都对这次的刺杀束手无策。
楚鱼在美莎的送行下来到了轮船上,并且在轮船开了之后,还站在甲板上挥手和众人告别,轮船是下午6点驶出港口,在7:00~8:00之间会在一个码头做暂时的停靠。楚鱼确认没有人跟踪自己之后从这个码头上下来,有人接着她回到了沪上。
从拿到绝密档案到回到法租界楚鱼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一个星期周围的人经历了很多事情,比如说郭邑丰看了这些绝密档案之后好几天睡不着,等到楚鱼见到他本人,发现他两只眼睛都熬红了,整个人十分憔悴。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不可能吧?”
楚鱼还是觉得这个过程太顺利,所以他对这些档案的真实程度存在着怀疑,郭邑丰摇了摇头,这确确实实是真的机密档案。自己看了之后心生绝望而已,郭邑丰得知楚鱼的整个刺杀过程,忍不住对影右生出了一丝佩服。“这人可真是大,得把这些真正的东西拿出来让咱们看,看了之后,就是要告诉咱们,想要阻止这场战争无疑是螳臂挡车。”
楚鱼倒是没有什么深刻的体会,忍不住睁大眼睛:“哪怕是螳臂挡车,我们也要把这场战争进行下去,一个螳螂当然挡不住战车,但是成千上万的螳螂呢,就不信量变产生质变后不会对战争有深刻的影响。”
郭邑丰摇了摇头,这是一场农业国对工业国的战争,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水平。也就是说工业国对农业国的打击简直是全方位的。
“我跟你说,咱们没有独立研发武器的实力,咱们对军队的训练也不够彻底,后勤能力跟不上。哪怕是以命换命......”郭邑丰没有说完,他揉了揉自己的脸,总觉得前途迷茫。
如果影右知道现在这个状况,不知道会不会大笑出来,因为他没有动摇楚鱼的心智,反而让郭邑丰对将来产生了疑问。
郭邑丰不怕牺牲,他害怕大家全部牺牲了,仍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所以这段时间过得很痛苦。
叫楚鱼看来这就是想太多,楚鱼觉得很多时候面对困难想得再多并没有什么用,埋头干就行了。但是楚鱼并没有什么数据或者是理论能够劝服郭邑丰,郭邑丰就颓废着。
直到燕燕过来,燕燕来这里是看望楚鱼,并且确认楚鱼的恢复情况,从开学到现在楚鱼的课程落下了很多,学习的底子也不够好,不知道现在去上学后半学期能不能跟上。
等到她来了之后发现郭邑丰的状态不够好,忍不住问楚鱼,楚鱼就说郭邑丰最近一段时间钻牛角尖,撞到死胡同里面,不知道回头。
不能说他拿到一些东西打击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