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白纱,覆于山河下。
子夜时分,心悦客栈,上等房。
范无救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个小尾巴“你是来占位置的?”
周缺迟疑了下“是的。”
范无救哦了一声“给谁占?”
“给遥遥?”
“那你自己呢?”
“呃…我不知道。”
推开门,合上窗,落座来,倒上茶。
窒息般的沉默中,范无救慢条斯理,饮过半杯。
从滚烫到冰凉,指尖轻转白瓷的茶杯,范无救瞟了瞟已经站在他面前挤眉弄眼,又抓耳挠腮局促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周缺,挑了挑眉“为什么我有一种错觉,只要我不说话,你能在这儿站到有一日我产生投胎这个想法?”
周缺咧嘴,笑的难看。
将近一个时辰,其实他两条腿早就站麻了,动一动,不必推,哐当一声,当场跪下。
范无救点头“有什么话别客气,就这么跪着说吧。”
反正一时半刻也站不起来了,男儿膝下有黄金,男鬼膝下又没有阴金,周缺膝行几步“爷,我,我有个事想请教您。”
“看出来了。”
“呃,其实应该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就是,呃,就是…”
“听困了。”
听困了?周缺一急“就是关于必安哥的事情,之前咱们在送北帝夫妇的时候您和阿离说的那几句话,唉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是遥遥托我来打听打听,她说想知道六千年前必安哥那件事最后究竟是个什么结局!”
没有想到,他还是个潜力无限的小结巴,遇上旁的事,紧张起来那是一句话念的磕磕巴巴支离破碎,让人听的很难不想去打他,可遇上漂亮姑娘托的事,着起急来,那唇齿流利的简直就差口吐莲花了。
真是呵呵了。
范无救抬手喝干那剩下的半杯茶“六千年前?六千年前安安什么事儿?”
“呃…她没说。就说这个事必安哥自己不知道,只有您和阿离知道,但千万不能去问阿离。”
放下茶杯,范无救挑了挑眉“哦,我知道了。”
“您想起来了?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