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兀自沉浸在“两情相悦”的欢喜中,他此刻忘了一切,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等了几十万年的归宿。无论如何,他做不到放手。
当他越发情热,终于迫不及待地施法褪去两人的衣服。彼此坦诚相见时,芍药恍惚中又看了帝曦一眼,这一眼让她逐渐放下的戒备又深腾而起,积蓄力气推拒他。
帝曦一个不妨,被她推开。他不解地望向芍药,柔声问道:“怎么了?”
芍药委屈地控诉道:“你是男人,你骗我......”
帝曦恍然,方才情动之际,他变回了男子模样。况且褪去衣衫后两人身体的不同,更令芍药心有疑虑,便断定他并不和自己一样是个女子。
芍药抹了抹眼泪,发觉身体的不适已然消散,于是伤心地对帝曦道:“以后再不和你一起玩了,大骗子。”
帝曦欲上前,却见芍药防备地后退,险些摔倒,他赶紧用法术稳住她的身体,停下步伐,急声解释:“我并非有意骗你......罢了,我先送你回去。”帝曦知道多说无益,做了就是做了,难不成再说一个谎言去欺骗她?那定然是不成的。可若是向她倾吐一切心声,芍药能理解吗?
帝曦算了算日子,迦陵很快就要回来了。若是他回来就和芍药举行婚仪,一切就真的无法挽回了。帝曦当然不会任由其发生,他是创世神之后,三十六重天的神君,想要得到什么,那就必须得到。
他记得芍药最喜欢学习各种新奇术法,于是在回去的路上,便拿这个诱惑她。
“明日教你一个新的法术,先前不是总想学涉心术吗?这个其实不难,要不了一个时辰,你就能学会了。”
芍药还在生着闷气,原本并不愿搭理帝曦,她甚至暗自决定以后都不与他说话了。别人都说她笨、说她傻,仿佛随便一个谁都能欺负她、诓骗她。尤其是帝曦,他的欺骗,让芍药尤其难过。
芍药不喜欢被人欺骗,所以她一直想学习涉心术,据说只要习得这个法术,就可以轻而易举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如果真是那样,她就不用担心被骗了。芍药想,若我学了这窥心术,第一个就要用在帝曦身上,让这个大骗子再也骗不到我。
她想学,可自己才说不理他,这会又愿意跟他学法术,岂不是要让他看轻?芍药顿时有些郁结,不知如何做才是最好。
帝曦仿佛看出了她的顾虑,又道:“方才是我不好,不该逗你,其实是我误解了你的意思,我原以为你仍旧热得很,所以想着帮你排解排解。唉,若是我们都学会涉心术,知道彼此心中所想,也就没有这个误会了。”
芍药似信非信,犹豫问道:“真的?”
帝曦肯定地点头:“自然是真的,我哪敢再骗你?虽说小芍药生起气来也很美,但我可不舍得你难过。”
芍药难得机警一回,追问道:“可是若你自己都不会涉心术,如何能教我?你方才也说了,不知道我心中所想,可见你是不会这法术的。”
帝曦没料到她有此一问,倒是被问住了。其实涉心术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想教芍药的,是别的法术。但说到涉心术,帝曦自己也有不解,这法术他五千岁时就已习得,几十万年来,只有两人的内心,他看不到。
其一是迦陵,因为迦陵身为神界司命尊者,心中所思所想与万千神魂轮回缠结在一起。神界运转自有命数,若玄机泄露,于谁都不利,所以因着这层禁制,帝曦看不透迦陵。
而另一人,就是芍药。帝曦初见芍药时,还克制地不去使用涉心术窥探她。后来有一日,他见芍药与迦陵在一起笑得那么快乐,终究忍不住卑劣地用了法术。
他只看到一片空白。帝曦第一次感到惶恐,他生来从未体验过不确定是什么感觉。在此之前,即便芍药是迦陵的未婚妻,他也不畏惧,因为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夺回她。可此刻,看不懂芍药的内心,就意味着他不会是这段感情的掌控者。
想到这,帝曦面带忧郁,坦然道:“其实并非我不会涉心术,只是......这法术似乎对你无用。我看不到你的内心。”
芍药奇道:“对我无用?还有这样的事?那会不会也对你无用?万一我学会之后,也还是看不到你的内心呢?”她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也将目的暴露在帝曦面前。
帝曦一怔,随即微微笑着道:“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过我也不瞒你,在此之前,的确没有人可以看到。”而对你,我也愿意敞开心扉,任你随意查探。只要你想,无需学会涉心术,我的心,卿可常住。
芍药被法术一事吸引,暂时抛却了和帝曦闹别扭。她想了想,答应了他:“那我明日去找你学习涉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