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如今是储君跟前的大红人,待到储君临朝,必然以从龙之功加官进爵,这日后要是回头算账,恐怕不是轻易能解决的事情。
陈大人捧着茶杯,面露沉重之色,而后又重重叹了口气,“你是有所不知,淮城长公主又是何等的受宠,年仅豆蔻之时,就当街鞭笞朝官,朝官颜面尽失,气不过就找圣人哭诉,谁知圣人听后充耳不闻,那朝官一时气急在圣人跟前说了句公主行止娇纵任性,惹圣人勃然大怒,赐了五大板就被摘了乌纱帽。”
言及此处,陈大人忍不住扶了扶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欲哭不哭地说:“本官正值壮年,还不想回老家务农。”
属官顿时不敢多言。
如今圣上身体瞧着健朗,太子要登基恐怕还要个好几年,谁知到时又会有什么变故呢。
自然还是要立足当下才是。
但陈大人几经考量,还是觉得两方能不得罪便尽量不得罪,又连忙整装叫人备好车马,先去同王氏族子知会一声。
“殿下。”紫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轻轻唤了声,又没了下文。
姜昭在车架内嗑着瓜子儿,侧头疑惑地看着她。
紫檀自幼就在她身边服侍了,情分不比旁人,故而姜昭待她一向温和宽厚,有气不会朝她发,有话也不怎么避讳她。
于是姜昭放下了两指间的瓜子儿,拿过一旁沾了水的绣帕拭了个手,笑着对她道:“紫檀直言就好。”
紫檀闻言,便道出心中的疑惑:“殿下既然要助云郎君入仕途,为何…为何要这般早去寻陈大人,若是王氏的人知晓了,虽不敢明目张胆地得罪殿下,但却有千百种方法让云郎君参加不得会试。”
“你说得很对。”姜昭煞有其事地点头,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
紫檀以为是自家殿下顾虑不够周全,难免就忧心忡忡起来,“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云郎君岂不是危险了!”
见美人含忧带愁,姜昭端详了片刻,忽的笑了起来,转眄流精,一方之地竟因这华容,熠熠而生辉。
她螓首微抬,膏发如烟,呈现出惯有的刁顽姿态。
“孤说过,孤给的机会是要他自己稳当当地握好的。”
姜昭垂睫抚平袖衫上的秋色罗绢,这时临近二月的清辉透过车架的薄纱,再穿过薄纱后的珠帘,在她艳逸的面容上投下一道又淡又冷的弧光。
“天下间想要借孤之手讨得圣宠的人不计其数,没点本事还真以为孤这个踏板是这么好踩的?”
“该给的机会孤已经给了,其余的,就是云蔺自己该忧虑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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