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医馆里只有兄长在坐诊,我转了一圈,问他:“爹呢?”
“常家小女儿早上起了热,父亲出诊去看了。”兄长看向我,从我手里接过药箱,打开看了一眼。
“怎么还带了药?”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医馆里的药罐,将几个罐子打开检查了一遍,“都是治创伤的药,你又摔了?”
幸好在我见到那家伙的时候,他身上的血迹几乎已经干了,不像上次脏了我一大片衣摆,我下山前稍稍处理了下,就把有血迹的地方都遮掉了。
我道:“没有没有,但是上次摔得我还心有余悸,带着点药以防万一嘛。”
虽说上回兄长明显是发现了我身上的异样并非因为因为摔跤,但回头再谈,我还是心照不宣地用了这个借口。
他沉沉地瞧了我一眼,转而拿出装着昙现的木盒,将其余的药连同药箱递还给我。
“晚点我让人上山在屋子里多放些备用的药。”兄长道,“带着这么多药爬上爬下的,你也不嫌累。”
“别!”我忙拦住他。
那屋子里现在可是藏了个善恶不明的人,这要是让别人去了,我可没法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屋子毕竟没法移动,带着药也是为了万一的时候方便。”我急急忙忙解释,“再说,木屋没锁,要是放太多药物,让有心人知道了,保不齐要去偷拿。”
兄长打量了我一眼,似乎若有所思,但不消片刻,他就低头重新去写未写完的药方了。
同时他说:“一场雨下了快一早上,料到你就算去躲雨也懒得自己弄吃的,特地给你留了些点心在厨房。”
“!”
我正好觉得饿了,旋即狂喜,将药的事情抛开,喊了句“谢谢兄长!”就马不停蹄朝厨房冲去。
兄长在我背后提醒:“急什么,跑慢点。”只是这话很快就被我丢在身后,听不见了。
劳碌一上午,我是真的饿急了,一到厨房就看见灶台旁放的一盘桂花糕,二话不说就徒手拿了一块。
正巧府里负责我们每一顿饮食的刘伯进来,看我吃没吃相的,不禁笑着说了声:“小公子慢点吃,要是不够的话还有许多呢。”
刘伯五十多岁,有着和他的身份十分符合的身材,肚子圆滚滚得看上去就摄入了不少油水,我特别喜欢玩他的肚子,上前胡乱揉了把,道:“谢谢刘伯!”
刘伯只是笑笑,从一旁的食盒里又拿出了一盘茯苓饼。
我眼前一亮——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点心!
见状,我即刻起身又去给了刘伯一个熊抱,连嘴里的桂花糕都还没咽下去就含糊地道:“还是刘伯待我好!”
“好了好了,小公子吃得高兴就好。”他拍了拍我的背,便放开了我:“我还得去市场买条鱼,小公子你慢慢吃,可别噎着了。”
我刚吞下去一个桂花糕,嘴里又塞了一块茯苓饼,这会儿只能冲刘伯“嗯嗯”两声,看着他离开了厨房。
我左右开弓,一块桂花糕一块茯苓饼地交替吃个没停,不多时这两盘点心就被我解决了大半。直到嘴里有点干涩,我才停下来,去给自己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