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春日的雨没想到竟然也下得这么大,雷声滚滚,倾盆大雨洗刷着祭坛上的点点血迹。
祭坛中央跪着的人却丝毫不动。雨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发丝滴落。
这还夹着点冬寒的春雨有沁骨的寒冷,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殿下,要不还是先回去吧。”陆离劝道。
“你先走”凌冽低声回应,“不用管我。”
“那属下陪您。”陆离见劝不住,便上前要跪在凌冽身边。
手肘处却猛地一阵托力,将即将半跪下的陆离托起。
“回去!”不容置疑。
“殿下!”
“回去!”凌冽低喝,“有你应该要做的事。”
“殿下!”
“走!”
陆离知道自己主子的秉性,这是铁了心了。听得凌冽的话,也知道了他的言外之意,只好站起身也退下去。
这偌大的祭坛只剩下凌冽一人跪在中央,雨水一遍遍淌着,背上的旧伤一阵阵传来揪心之痛,也不知过了过久,凌冽的背开始有些不直了,却依然挣扎着让自己跪得更端正些。
猛地觉察眼前一暗,头顶多了一把伞。
凌冽抬头看,原来是福全公公。
“逸王殿下,您这是何苦呢?陛下心疼您,让奴才送您回府。”福全说道,“您瞧这雨大的莫要淋坏了身子。”
“福公公,那女子现在何处?”凌冽浑身冰冷,说话忍不住发颤,若不是长年习武,定是扛不住了。
“还在慎廷司。”
“父皇不放,本王便不起来。”
“哎呀,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陛下他也是需要慢慢接受的。您这样这不是明摆着是胁迫陛下么?太子刚下狱,您又在雨中跪着,您改为陛下好好想想呀。”
福全的话无非是说要顾全陛下的脸面,免得落人不仁不义的名声。然而,凌冽现在一心只顾着清和,哪里顾得了太多。
头顶啪嗒啪嗒地传来雨水落在油纸伞上的声音。
“公公请回吧。”凌冽依然坚持己见。
“殿下,您切莫犯了糊涂啊。”福全小声说道,“那女子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您这么做说不定会适得其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