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顾长春和顾王氏,顾凯先几兄弟姐妹们。
在顾清婉的十五岁生辰的头一天,一大家子便来了。
顾长春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头发胡子都花白,不爱言语,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袍,看到顾父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喜悦之情,也没有像别的父母一样多年后见到自己的孩子会激动得泪流满面。
这些,在顾家俩老的身上一点也看不到,顾王氏疏白的眉毛,三角眼,塌鼻梁,薄嘴唇,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人,一头花白的头发梳在脑后绑了一个髻,插着一根银簪,有着皱纹的耳垂上吊着两支银耳坠,矮小干瘦的身板背脊微驼。
上身着一件蓝色斜排短衣,下着直筒裤子,外系上同色百褶裙,一双绣花布鞋上沾满了尘埃。
“公爹喝茶,婆母喝茶。”等俩老人坐定,顾母端着茶水跪在地上上茶,这是她嫁给顾父以来第一次给顾家二老敬茶。
顾长春淡淡地嗯了一声,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便没有什么表示。
顾王氏断起茶水一口喝了半杯,突然间喷到顾母身上,把茶杯大力的放在桌上:“是什么意思,想要烫死我?”
“婆母息怒,我再去换一杯。”连脸上的茶水都未来得及擦,顾母便站起身要去端茶水,却被顾王氏的话弄得僵硬当场。
“我说六子,娶的是个什么媳妇,连杯茶都不舍得给我这老太婆喝,若是不想我来家就直说,我可以马上走。”
“娘您说什么呢,月娘不是那样的人,消消气,让她给您再换一杯。”有这样的娘,顾父也很无奈。
顾母听到这话,心里可不是滋味,但对方是自己男人的娘,她只得忍着。
顾家兄弟姐妹几个见老娘发威,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看不到,也不劝。
顾清婉在灶火房里做饭,听到这话,当场撂下菜刀,准备出来被兰婶儿拉着:“小婉,这个时候一定要忍耐啊,明儿便是及笄成人礼,若是为了这些人把名声损了,多不值当。”
兰婶儿这一刻是多么庆幸自己没有公婆。
“若是他们说什么难听话,我就算把名声毁掉我也不会让他们待在我家。”顾清婉气得胃痛,看到她娘挑帘进来,她走过接过她娘手中的托盘,扶她娘坐下。
“也别生气了,也就这两天,等小婉及笄礼一过,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了。”兰婶儿坐在顾母旁边安慰道。
“我没事。”顾母叹了口气说道。
“月娘,怎么跑来这里坐着了,还不给娘端茶去。”顾凯梅突然间挑帘进来,看到顾母和兰婶儿两人悄悄说着话,以为两人是在说他们,顿时心里火气蹭蹭冒。
想到上一次她来这家,回去受了那么大的罪,就满心的愤怒,再来到这里,看到这家里房顶焕然一新,收拾得比以前还好,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们上次不是已经拿光这家里的银子了吗?竟然还有银子翻新房子,看来上次并没把他家银子都拿完,这一次一定要多拿一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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