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枪林弹雨中,咆哮突击队边战边退,这里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谁也不是傻子,敌人能如此清楚地知道他们队伍的路线,事先埋伏了那么多兵力,肯定是出了叛徒!
那么,问题就来了,谁是叛徒?
叶良弄明白突击队被埋伏之后,就觉得自己要遭,你看全队都根正苗红的,可不就他一个半路出家、迷途知返的最可疑吗?
在美国队长的带领下,他们好不容易突围出一道防线,躲进茂密的森林里喘息片刻。这时候,有人的视线就落在了叶良身上。
“德国人是怎么知道我们行动路线的?”不可避免的质疑声,目标指向非常明确。
叶良把所剩不多的血雾分给了伊万,此时身体尚未复原,跟着突击队边战边跑,此时早就精疲力竭,靠在树上说不出话来,他也没力气再反驳了。
伊万有些生气,用枪托狠狠地砸了下地面,用刚学的结结巴巴的英文怒道:“凭什么……你们就认定……是兰斯!”
小乌拉气得跳脚,毛子一般都信仰“不服就干”,眼看着他恶狠狠地扔下帽子,乌拉一声,就要像头熊似的冲过去打架,美国队长头疼地呵止住双方,厉声训斥,各打五十大板。
史蒂夫的脾气一向很好,尤其是对自己的突击队,那就和护崽的男妈妈没什么两样,平时嗓门都不会大一点,更别说像今天这样劈头盖脸地训斥,显然是气狠了。
“在被敌人包围的情况下,你竟然还要和自己人动手?!”伊万忿忿不平地缩了回去。
美国队长又转身训斥另一个:“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们自己人吗?敌人尚未击败我们的防线,你就先击溃自己的意志?!”
“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是你同生共死的兄弟?我们参与了多少场战斗,牺牲了多少战友,你的命被多少人救过?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谁允许你随便质疑自己的同伴!”
在这一刻,美国队长宛若一位真正的战场领袖,眼神锐利到无人敢与他对视,刚才起冲突的队员更是不敢抬头吭声。
“这样的话我不想听任何人说第二次,也不希望留在你们的大脑里,现在,战备战斗!”
美国队长强硬地把所有怀疑和争执都压了下去,但他也清楚,这种强压只能维持一时,矛盾迟早会爆发出来。
整整几天几夜,他们不断地和德军与九头蛇上演追与逃的戏码,越来越多的人倒在了埋伏里,再也无法和他们共同战斗。
咆哮突击队的人都逐渐习惯了队友丧命,他们连停下哀悼伤心的时间都没有,被大量敌军追着,无法停下奔跑的步伐。
美国队长愈加沉默了,他的身体素质尚能抗下来,叶良却真的撑不住了,其他队友也几乎到了极限,这天夜里,他们在一片泥潭中修整停留,然而天不亮却又要再跑。
“还是联系不到支援吗?”有人低声问道,负责联络的士兵摇了摇头。
史蒂夫脸上没有什么疲惫,却冷峻严肃得宛若雕像。叶良在泥水中踉跄,伊万试图扶住他,却被摆手拒绝,他看到兰斯走向美国队长。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队长。”他平静地说道,“明天一早,让我留下断后,我有办法留住敌人,等你们突围了这一片地区,后天就能到达同盟军的阵地了。”
他们这两天就是在拼命往盟军的阵地跑,只是敌人咬得着实太紧,突击队的每个人都在心理生理双重崩溃的边缘。
“你一个人怎么断后?”美国队长想也不想地拒绝,“你也说了,只差这一点点了,只要突破了这个地区,我们就成功了。”
叶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环顾周围已经累到抬不起手的队友们,轻声叹息道:“再拖上一天,队里还能剩下多少人?队长,带着兄弟们快走吧。”
史蒂夫锐利的双眸紧盯着他,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