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这些,她便返回营帐休息去了。与突袭南蜀营地相比,城内那些受伤的士兵才是她的主要任务。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对付南蜀人,也是为了给这些受伤的士兵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养伤。城内粮草不足,药品不足,而这些都需要时间去准备。

    五更天时,她听到了马蹄声,整齐划一。

    翻了个身,继续安睡。

    待王涛喜滋滋来唤她时,她刚好睡醒,正在大帐里洗脸。

    “颜大夫,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叫那些南蜀人跟个软叽叽的婆娘似的,连床都下不来。我告诉你,这一回,咱们没有费一点点的力气,就把他们大帐给扫平了。”

    “主帅抓到了吗?”

    “差一点儿抓到,那个王八羔子,眼看着跑不了了竟抓了自己的人当肉盾。我呸,这种人也配当主帅。”

    “南蜀的粮食取回来了吗?”

    “粮食?那些粮食都不能要了。”

    “能要,只是打湿了而已。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赶紧带人过去,将南蜀营帐里的那些粮食都拉回来。另外,你让马兵带人在城里找些干净的院落,或是仓促的仓库,打扫干净,再将带回来的粮食平摊晾晒。虽不比大晴天的效果好,但好歹也是能吃的。”

    “地方倒是好找,就怕那些人家不同意。”

    “尽量商量,他们都不是蠢人,应该明白这些粮食意味着什么。一旦兵将们少吃少喝,这南城将犹如无人之境,任由南蜀兵士践踏。是一块儿地方重要,还是他们自己的命和祖业重要,让他们都衡量衡量。”颜素问拿着毛巾擦脸:“这与人谈判,也是需要技巧的,前面给的是棒子,后面给的就是甜枣。告诉他们,将军府不是白用这些地方的,待战事过去,自会给他们一些便宜。”

    “明白了,我这就让马兵去办。那个,颜大夫今个儿要做什么?”

    “看病!”颜素问简单的回了两个字。

    王涛挠了挠头,说了句:“嗨,瞧我问的这都是什么蠢问题,颜大夫是大夫,不看病看什么。颜大夫您忙着,我这就带人去拉南蜀人的粮食。”

    “王将军稍等一下。”

    “颜大夫您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就想再多问一句,那些南蜀战马你们如何处理了?”

    “跟那些南蜀士兵一样,都还留在南蜀的营帐里。按照以往的规矩,他们都是俘虏,都是应该被带回来的。可人也好,马有好,都走不了,我们又不能一个个给抬回来。也有人建议,说干脆将他们都给杀了。南蜀的主将跑了,这些人留着,将来也是祸害。可杀俘虏这种事情,不管是褚将军在时,还是现在的徐将军都不允许。这事儿,正愁人呢。”

    “我这里倒是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颜大夫请说。”

    “我这里有两包药,这一包是给马儿吃的,可以立即止泻,完了之后你们将战马带回,由马夫训管,正好可以补充咱们大魏之前的损失。”

    “止泻?”

    “对,止泻。我让人给南蜀的战马饲料里加了些巴豆,担心药效不够,还另外多加了点儿料。”

    “我说这南蜀大帐里的味道咋那么重,原来是那些战马……高,颜大夫这招不战而驱人之兵的技术的确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