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运是个外表强悍,内心软弱的人,叶倾城这一席话,触动了他内心的柔软处,他有些感动,却没有言语,只是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去了叶青天家。
叶青天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由于是家宴,参加宴会的都是叶青天的直系亲属。叶青天的姐姐一家,弟弟一家,叶蓝天一家。
见叶倾城带了一个陌生的面孔前来做客,众人面面相觑,转而相视一笑,叶青天的老婆问:“倾城,这男孩是谁?新谈的男朋友?”
叶倾城大大咧咧地说:“当然啦,要不然,我怎么会带他参加婶婶的家宴?”
叶青天的儿子二十多岁,个子不算高,但虎背熊腰,他笑呵呵地说:“倾城,保密工作做得好啊!今天是不是借出席家宴的机会隆重推荐你的男朋友?”
“知我者国宏哥哥是也!今天我趁出席叔叔家宴的机会,给大家一个惊喜,并正式宣布:我恋爱了!”
钱三运很尴尬,叶倾城在努力地唱独角戏,看她那架势,不把生米煮成熟饭都不罢休。
“三运,这是我的爸爸妈妈。”叶倾城向钱三运介绍父母亲。
“叶县长——”钱三运刚从嘴里蹦出“叶县长”三个字,就被叶倾城打断了:“三运,今天不是谈工作,不需要县长长县长短的,叫我爸爸叶叔叔就行。”
钱三运乖乖地问候了叶倾城的父亲母亲,他感到奇怪,自己怎么这样听叶倾城的话?难道命中注定将会和叶倾城发生一段感情?
叶倾城的父母亲觉得有些突然,以前曾有不少熟人为唯一的宝贝女儿介绍对象,有的还见了面,但毫无例外的是,叶倾城都拒绝了,理由五花八门,有的嫌身材胖了,有的嫌衣着没有品位,有的嫌没有共同语言。恋爱对象走马灯似的换个不停,以至于后来他们都麻木了,不知道什么样的小伙子才能赢得女儿的芳心。今天他们一见钱三运,气质不凡,相貌堂堂,不卑不亢,在未全面了解他的情况下,心里就多了几分喜欢,也就理解了女儿以前为什么总是挑三拣四的。女儿以前的那些相亲对象,与钱三运相比,在形象上就明显逊色。
正从里屋走出来的叶青天将钱三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有些惊讶地说:“小伙子,我好像见过你的。对了,你曾经来过我的办公室,那次是胡县长打电话引荐你的,你在高山镇工作吧?”
“是的,我在高山镇工作,目前担任政法委书记,名叫钱三运。我去过您的办公室,是为了我镇磬石山村哑巴涉嫌杀人的事找您。在您的关心下,此案真相水落石出,涉嫌杀人的哑巴被洗清冤屈,真正的凶手被绳之以法。”
站在一旁的叶倾城接过话茬:“三运,我叔叔大名叶青天,是包拯在世,当今的青天大老爷,他治理下的青山县公安局怎么会有冤假错案?”
叶青天大笑道:“倾城这丫头片子,就知道说好听的哄我!”
叶倾城的妈妈听说钱三运年纪轻轻的就是副科级干部,而且一表人才,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她将钱三运拉到客厅的一角,问长问短,从年龄、家庭、工作甚至以前的恋爱情况,问得很详细。末了,她一锤定音:“你和我家倾城交往,我没有不同意见,只是,我家倾城是独生子女,自小娇生惯养的,有时候也耍小姐脾气,你要多忍让忍让。”
钱三运哭笑不得,看来今天得假戏真做了。如果此刻如实坦白自己并不算是叶倾城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恐怕满满一屋子人都不会相信。家宴,顾名思义是一家人团聚,一个外人明知是家宴,还应约赴宴,如果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脑袋进了水。
站在一旁的叶倾城抿着嘴,偷偷地笑。她拿准了钱三运的心理,即使让他做自己的男友心有不甘,他也不敢在自己的父母亲面前说半个不字。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时,那生米差不多就煮成了熟饭了。
叶倾城的妈妈瞪着眼,佯装发怒:“臭丫头,笑什么笑?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竟然将老妈也瞒过去了。老实交代,和小钱认识多久了?”
“也不算长吧,半年不到。”叶倾城撒了个谎。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叶倾城的妈妈似乎对女儿和钱三运的交往史很感兴趣。
“那次我在县医院值夜班,三运身体不舒服挂水,恰好是我为他扎的针,这样一来我们就认识了。”叶倾城看来是撒谎高手,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而且天衣无缝。
“是你主动追的小钱,还是小钱主动追你的?”叶倾城的妈妈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之势。
“妈,我追他,他追我,两者有什么区别呢?你能不能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叶倾城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好的,好的,妈妈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