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悻悻地说:“爸,你要是早告诉我真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不愉快的事了。”

    吴德能板着脸说:“那你小子今后还会打小曼的主意吗?”

    吴明哭笑不得,惨笑道:“不会了。”

    吴德能正色道:“吴明,今天当着小曼的面,我来说几句,你之前干的那些蠢事,从此一笔勾销。但今后,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你应该是清楚的。”

    吴明连声道:“清楚,清楚。爸,我可以走了吗?”

    吴德能挥手道:“走吧,走吧。”

    吴明灰溜溜地走了。陆小曼低垂着头,正默默流泪。

    “小曼,还在生吴明的气?这小子胆子太大了!这种事也做得出来!”吴德能说话时连连摇头,对于儿子的种种恶劣行径,他也时不时地敲警钟,可是毫无用处。吴德能在官场浸淫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很多道理,如果吴明依仗是他的儿子再胡作非为下去,是要出大事的。

    “爸,生气又能怎样?我很想将他亲手送到大牢,可是,谁让他是我的亲弟弟呢?”

    “是的,小曼,吴明虽然做了错事,但毕竟是你亲弟弟,打碎骨头还连着筋呢。现在事情明朗了,你以后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也算是除了我的一块心病。”

    陆小曼点点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一点不错,今天虽然差一点遭受吴明侵犯,但总算弄明白了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以前那种胆颤心惊、随时害怕被伤害的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

    “小曼,本来我今晚是不准备回家的,但你德勤叔打电话,说市委组织部派来青山县指导换届选举工作的副部长喜欢翡翠玉石之类的,你德勤叔让我与他处好关系,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块翡翠观音,就回家拿,误打误撞就看到吴明那小子在欺负你。”

    陆小曼不无担心地说:“爸,胡若曦是县长唯一候选人,如果你通过另选他人的方式将她排挤掉,上面会不会怪罪你?”

    吴德能显得胸有成竹,说:“小曼,你爸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我们这次做得很隐秘,而且你德勤叔说了,只要我选举获胜,其他的工作都由他来做。可不要小瞧你德勤叔的实力,他和市委书记徐华为是党校同学,关系很好。”

    陆小曼皱眉道:“爸,可我总觉得这事做得不太光彩,就像是窃取了别人的东西,心里很不安。”

    吴德能哈哈大笑道:“能者上,庸者下,胡若曦一女流之辈,有何德何能担当县长大任?在云川市官场,谁都知道她是郑耀明的情妇,当初要不是郑耀明在市委常委会上力荐她,代县长就是我而不是她!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不是像你所说的,我窃取了她的东西。”

    陆小曼有些惊讶地问:“胡若曦真的是郑耀明的情人?”

    吴德能说:“在云川官场,人们私下里都是这么说的,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从省里传来的消息说,上面正在对郑耀明开展调查,现在当官的有几个没有问题?估计要不了多久,郑耀明就要落马,他一落马,胡若曦就会彻底失势。”

    陆小曼喃喃道:“但愿如此吧。”

    吴德能一脸欣喜地说:“小曼,等这次县长选举尘埃落定,我马上将你提拔为正科。”

    陆小曼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以前我将权力看得很重,可自从绑架案发生后,我才真正体会到生命、自由和亲情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和我的家人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就是一辈子得不到升迁,也心满意足了。”

    陆小曼的回答泼了吴德能一头冷水,他无奈地说:“好吧,小曼,你的想法也没有错。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回金色年华大酒店,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位副部长搞定。”

    “好的,爸,路上注意安全。”

    陆小曼的轻声叮咛像一股暖流,温暖了吴德能的全身。在这一刻,他似乎觉得,这世上还有一样东西比权力更重要,那就是亲情。

    钱三运的推拿效果明显,胡若曦夜里睡得很香,天快亮时,她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正和钱三运做云雨之事。梦中的钱三运有时候极其温柔,有时候又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梦中的自己,就像一个饥渴的荡妇,在床上婉转承欢。一觉醒来,她坐在床上,回忆起仍很清晰的梦境,不禁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