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婧愤愤地说:“陈宏志本来就是靠涉黑起家的,他就是一个人渣!他当年从部队退伍后,拉了一帮喽啰,组织了一个帮派,靠收煤炭运送的保护费赚了第一桶金。然后,通过巧取豪夺,低价买下了一个煤矿。买下了煤矿,就相当于买下了一个聚宝盆。渐渐地,他赚的钱越来越多,企业发展越来越大,光买下的煤矿就有十几座。凌云集团的保安部就是一个涉黑大本营。三运,你可能想象不到吧,一个民营企业竟然还拥有自己的武装部。”
钱三运好奇地问:“凌云集团有武装部?自封的吧?”
文小婧摇头道:“不是,是正儿八经官方授牌的。记得当时,凌云集团还搞了一个隆重的武装部成立暨整组点验大会,政府、军方都有人出席授牌仪式。美其名曰加强民兵预备役组织建设,其实这个武装部就是陈宏志为非作歹的工具。”
钱三运问:“小婧姐,看得出来,你对陈宏志涉黑忧心忡忡啊。”
文小婧激动地说:“我恨他!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渣,我真想杀死他!”
钱三运不好再问了,看得出来,文小婧非常憎恨陈宏志。他大胆猜测,陈宏志是不是非礼过文小婧?一个女人痛恨一个男人,要么是情感因素,要么就是受到凌辱。
沉默了一会,钱三运将话题巧妙岔开了:“小婧姐,你刚才说的那个王老三是什么情况呢?”
文小婧努力平和自己激动的情绪,说:“这个王老三是昌东本地人,在家排行老三,小号王老三,大名叫什么,我不清楚。王老三以前因为杀人坐过牢,刑满释放后,投靠了陈宏志。王老三的老婆长得很漂亮,人称‘昌东第一美人’,陈宏志这个大色狼就想打她的主意,也最终如愿以偿强暴了她。王老三得知老婆被陈宏志凌辱后,非常气愤,想找陈宏志讨说法,却遭到陈宏志毒打。两人反目成仇。王老三平时为人仗义,狐朋狗友多,他纠集了一伙人,成立了青龙帮。不过,总的来说,青龙帮虽然也收保护费、打架斗殴什么的,但相比较于陈宏志的武装部来说,对社会的危害性要小一些。”
钱三运问:“王老三的老婆现在是什么情况?”
文小婧笑道:“三运,恕我直言,你们男人都是一丘之貉!这么关心王老三的漂亮老婆?”
钱三运讪讪笑道:“不是关心,只是感兴趣而已。”
文小婧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美女也很正常嘛。我没见过王老三的老婆,反正坊间传言说她很漂亮,可谓倾国倾城,而且很有智慧。当然,传言是否准确,就不得而知了。我也没见过王老三,关于他的一些传闻都是街谈巷议而已。”
钱三运好奇地问:“陈宏志的势力如此强大,王老三能是他的对手吗?”
文小婧道:“我也认为王老三不是陈宏志的对手。而且,据说陈宏志要悬赏一百万要王老三的人头。昌东虽然有大大小小一二十帮派,但绝大多数是依附陈宏志的,只有王老三公然与陈宏志作对,而且还发生过多起火并。王老三是陈宏志的眼中钉肉中刺,陈宏志是欲除之而后快。”
钱三运赞叹道:“小婧姐懂得真多,连帮派之间的纠葛都弄得清清楚楚,实在让人佩服。”
文小婧道:“说实话,我原本对这些不感兴趣,毕竟我不是分管社会治安的,也不是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我将分管工作安排好,就很不错了。我之所以平时关注这些,是因为我希望王老三能除掉陈宏志,那样一来,既为昌东百姓除害,摘除一个大毒瘤,也解了我的心头之恨!”
钱三运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婧姐,你为什么这么痛恨陈宏志?是因为他为非作歹祸害一方吗?”
文小婧摇头道:“不止因为这个,这个人太阴险狡诈,而且作恶多端。”
文小婧语焉不详,似乎有难言之隐,钱三运也不想过多探究,便转移了话题:“小婧姐,我现在是县长助理,你对岳龙鹏县长了解多少?”
文小婧说:“岳县长其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他出身农村,没有什么家庭背景,能成为县长,主要是他个人努力奋斗的结果。但是,正是由于他没有什么复杂的社会背景,所以干起事业来缩手缩脚,谨小慎微。昌东县官场形势复杂,盛东明为人强势,常常插手政府这边事务,岳龙鹏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不敢得罪盛东明,不敢犯什么大错,否则,被对方抓了把柄,不但县长一职没了,这么多年来的辛苦也白费了。”
钱三运说:“理解岳县长的难处。在官场上,真正能做出一番事业的往往是那些有背景有靠山的人,他们不怕犯错误,不怕被打击报复,相比之下,岳县长虽然能力是有的,但由于背负的包袱太重,放不开手脚干事创业。小婧姐,岳县长施展不开拳脚,盛书记能力又不是太强,昌东县的经济发展是在吃老本,长此下去,形势堪忧啊。”
文小婧说:“是的,我也是忧心忡忡啊。好在这么多年来,昌东县已经形成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制度,有一批经历市场经济大潮锤炼的干部队伍。昌东县有一整套干部考核制度,干部的奖金分配与考核得分挂钩。在昌东,干部是‘全能型’人才。统计局的干部可以去征地拆迁,地震局的干部可以去抓产业发展;干部到了企业能把企业做上市,进了物流园区能把园区打造成全国领先。”
钱三运说:“小婧姐,看来,人的因素是决定性因素,将人的潜力充分发掘出来,就会迸发出无穷的力量。”
这时候,文小婧接到一个电话。
文小婧看了来电显示,神色大变。钱三运心中疑惑,这个神秘的来电人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