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来丢骰子。”陈芝兰将骰递给白发老太太。
“不,不用,既然你是主人就由你来摇色子吧。”白发老太太摆手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陈芝兰拿起两个骰子往桌上一丢。两个骰子撞击在麻将桌上再弹跳了几下,在翻滚了几圈后终于停了下来。最后两个骰子朝上的数字都是陆。
“12点的话就是我坐庄了。”陈芝兰说完他们开始打麻将。
开始打麻将了,陈芝兰才发现白发老太太左手没有小拇指。在本来是小拇指的地方只剩下圆圆的一小截。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白发老太太看到陈芝兰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手,她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说:“我叫舒双莲,这个是我大姐舒双秀。”
“哦,我叫陈芝兰。”陈芝兰急忙自我介绍。舒双莲和舒双秀这两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碰。”四人开始打麻将,
“好久没有打麻将了,快忘记怎么打了。”舒双莲皱着眉头说道。陈芝兰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四人打了好几盘麻将,陈芝兰的运气不太好,她已经输了好几把了。装钱的黄色挎包都有些瘪。每次陈芝兰输钱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砸麻将。
这一轮拿到的都是杂牌,陈芝兰很生气,她摔牌的时候,牌就弹到了麻将桌子下面。
“不好意思,我捡一下牌。”陈芝兰弯腰捡牌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紫发的舒双秀没有脚。她吓了一跳,手里的牌又重新的掉在地上。
“陈姐,你怎么了?”坐在陈芝兰对面的苏红湘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陈芝兰急忙起身,但是颤抖的双手早就出卖她。陈芝兰仔细的观察紫发的舒双秀,才发现对方的脸白的发青,笑的时候似乎还有细细的白色粉末从脸上飞起来。
陈芝兰急忙给苏红湘使眼色,让她也看看舒双秀的腿,是不是自己刚刚眼花了,没有看清。
苏红湘没明白陈芝兰的眼神,坐在她下家的舒双莲却看明白了。她皱眉说:“大姐,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一打麻将就把脚盘起来了,又不是上炕。”
“哦。我马上就放下来。”舒双秀急忙将脚放下来。
陈芝兰尴尬的笑了笑,她急忙说:“没事,想盘着就盘着。”
四人继续打麻将,苏红湘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边打麻将一边颠背上的孩子,她的儿子似乎睡的很熟。
“红湘,我看孩子睡的很熟,你要不要把他放在沙发上让他自己睡。我去拿我外孙女的小毛毯来给他盖上”陈芝兰说。苏红湘只是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在回忆,说着那冬天,在冬天的山巅,露出春的生机,我们的故事,说着那春天,在春天的好时光,留在我们心里,我们慢慢说着过去,微风吹过冬的寒意,我们眼里的春天,有一种神奇。啊,啊,这就是春天的美丽。”舒双莲赢了一局后,不由自主的开始唱起歌来。
这首《春光美》就像钥匙一样啪的将陈芝兰的记忆打开了。她终于想起来是在哪里听到舒双莲和舒双秀这两个名字了。
那个时候他她还没有买麻将机,每天就是靠种点靑白小菜赚点小钱,闲着的时候就去离家很远的麻将馆打麻将。麻将馆每天都会播放音乐,有一天正好播放到这首《春光美》。一个坐在他们旁边看麻将的老头子就忍不住跟她们说了一个和这首歌有关的姐妹花的故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县有一对特别有名的姐妹花。她们家境在当时算是特别好。这对姐妹花的姐姐特别喜欢打麻将,但是却被人设计,最后输的倾家荡产,上吊自尽。妹妹为了给姐姐报仇,苦练麻将技术,可没曾想不仅没有帮姐姐报仇,自己却被当场拆穿。妹妹的手指被那批人砍了下来。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些骗子还是被抓。妹妹就发誓再也不打麻将,结果到七十八岁寿终正寝都没有再碰过麻将。那个妹妹最喜欢的就是这首《春光美》,走前还经常在公园里一边散步一边唱着这首歌。
她当时忙着打麻将,也不是很留意名字,现在仔细回想,那对姐妹花的名字可不就是舒双莲和舒双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