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罗氏公司牧场,罗二笨拙地骑着一匹红色大洋马,在草地上慢悠悠地散步,也是,从没骑过高头大马的他,能再马背上坐稳了身形,已经是很不错了。
在身后一众护卫、随从的注视下,穿着黑色骑士装长筒马靴的罗二,头戴一顶牛仔宽沿毡帽,眉角乱跳地捏紧了缰绳,要不是为了面子上的好看,他那紧绷的双腿早把身下的健马夹断了肋骨;不过这铁柱般的双腿,也让桀骜的大洋马,自打他坐上去,基本上没了骄傲的机会。
摸着洋马常常的鬃毛,罗二对这个老师的家伙也相当满意,谁说的这是脾气暴躁的军马,看着也就很一般啦,走路慢的和绵羊差不多嘛。
挺直了腰杆,抬头看看远处的海湾,大片撒上了草籽的丘陵草场,还有那即将完工的城堡,罗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里很是惬意,大声吆喝着让马儿加快步子,上下晃悠着慢跑了起来。
待在人流穿梭的市区,那里浑浊的空气,哪里能和这自家地盘上的空气相比,最起码闻不到随处酸涩的尾气味,罗二瞟了眼头顶上熏暖的日头,心里暗暗盘算起来。
加上伊莎贝拉那里已经开工的城堡,自己手上的私家城堡,堪堪有了三个了,将来在势力范围内,城堡会越来越多,也预示着幕后工作必须更加隐蔽了。
造田服山,这个英俊的本土警备厅三科干事长,正穿着一身灰色西服。守候在五辆豪华福特轿车组成的车队旁,作为外围警备组的组长,今天他受命专门看护车队的安全;当然,那位贵宾的内卫安全。根本就轮不到他的身上。
带着自己五名手下科员,造田服山小心谨慎地围在了车队十米之外,不时轻轻按按腰间的手枪,脸色拘谨地扫视着四周的动静。
站在公路路梗上,他能清晰地看见,十几名拉出长长警戒线的护卫们,那风衣下鼓囊囊的模样,再往前五十米,三个阴沉的黑色西装大汉,才是那位贵客的贴身护卫;但是。那位贵客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洋鬼子啊。怎么警备厅一惊一乍的。从东京到这里的公路都戒严了。
心里虽然嘀咕揣测,但他从车队里头车上那暗藏的电台,也能猜出这个陌生的客人。不是自己能轻易触碰的,遂打消了探听的念头。
“呜,”两辆蒙着绿色篷布的军用卡车,从造田服山身后呼啸而过,急急向牧场边缘的仓库驶去;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卡车的车轮,造田服山伸手按在了枪套上。
没有丝毫停顿的卡车,沿着布满灰土的小道,停靠在简易仓库外,当先的卡车上,哗啦啦跳下来十几名持刀壮汉。一声不响地围住了第二辆卡车。
当第二辆卡车的篷布,被一名壮汉粗鲁地拉开时,造田服山遥遥听到了依稀的哭喊声,随即海风吹散了声音;标准数量二十个男女老幼,穿着各式衣物,甚至还有粗布睡衣,被刀鞘一顿乱砸,赶进了黑乎乎的仓库里。
“黑龙会?”极目细看,不动声色的造田服山,赫然发现,那些壮汉竟然是黑龙会的刀手,那一把把镶着三指龙纹的刀鞘,正是黑龙会总部的标志。当然,每个精锐刀手的怀里,那威力巨大的手枪,造田服山自问是不敢莽撞的。
作为一名警探,造田服山和黑龙会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对黑龙会的标记心知肚明,就连他的手下,也悄然瞪圆了眼睛,绷紧了神经。
这荒郊野外的,要是万一起了冲突,死在当场的,怕也就是他们这几个警员了。
虽然不清楚今天黑龙会突然出现的意图,但没接到上级指令,造田服山面对这青天白日下的刦撸人口,不得不按捺下愤恨的怒火,茫然转移了视线;也只有结束了今天的任务,他才能回去上报看到的情况。
没办法,作为一名东京都的警探,他不是神仙,他也有家属亲朋,也需要安定的生活,如果不执行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不说和黑势力对抗,自己的职位也难得保得住了;对于黑龙会睚眦必报的报复后果,他比任何老百姓都清楚的多。
见造田服山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他的手下也不愿生事,一个个悄悄后退几步,默然缩小了车队护卫圈了事。
老崔远远看着仓库,瞧见那些药剂原料进了仓库,遂带着两个大兵,快步上前,迎上了那些壮汉。
“各位辛苦了,”走近仓库时,老崔体贴地掏出一沓美刀,随手抛给为首的中年大汉,对方熟练地接住塞进怀里,“不客气,社长吩咐的二十人,已经在仓库里了,”
腔调古怪的汉语,让老崔脸上不自然地蠕动着,狰狞的伤疤,让中年大汉深吸口气,赶忙垂下目光,生怕把今早的寿司给吐在当面。
怀里那厚墩墩的钞票,最上面的一张,他可是看的相当分明,一百元的面额;从手感上能捏的出来,这一沓怕不下于一万,一万美刀啊,这一趟生意实在是太值当了。
现今在东京都,一家三口能有五十美刀,就可以宽松地过上一个月,他们十五个人,刨去上缴的一半,也能收获丰腴了。
当然,按名单抓人,仓库里的那一大家子,是死是活就看运气了,将来还有更多的人被“请”到这里,那些和他的口袋关系甚大啊,千万不能遗漏了。既能完成任务,又有油膏的小费,十几个黑龙会刀手一时间士气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