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罗二和郑军说话的时候,高翔跑到小张跟前。
高翔在小张耳边嘀咕着,让趴在地上的小张眉开眼笑,随即一个激灵,指导员悟性也太高了点吧,这打了一场仗,直接学会了二哥的把戏。
这有文化的人,是一点就通。
叫来两个老兵,小张吩咐了几句。一个老兵,带着三个侦查员,拎着缴获的1伽兰德步枪和一挺轻机枪,溜下山,直奔北面而去,藏进了远处的山地里。
另一个老兵,领着三个兵,在迫击炮阵地的北边空地上,展开了几块涂着白色的木板,很快组合成了一个巨大的箭头。从空中看去,那个醒目的白色箭头,直指南边的山口。
这是从伞兵连的指挥部里,搜出来的信号板,作为紧急时刻和飞机的简易联络工具;看着地上薄薄的几块板子,罗二也是头一次感觉不踏实,但愿老婆的说法是对的,没有忽悠高翔。
郑军和手下的兵们,包扎好伤口,除了一名士兵实在伤重,派去看守俘虏,其他的人已经趴在了阵地上。
匆匆穿上一件伞兵夹克,郑军拉住了罗二。
“罗二,你别劝我,路上我已经丢了六个兄弟,你给我一把枪,我要给死去的兄弟报仇”,根本不理会身上的伤痛,红着眼睛的郑军,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咬着牙切齿地看着罗二。
其实,在罗二看来,跑回来的几个兵里,就郑军伤的最重,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罗二摇摇头,这家伙,要是不答应,怕是要和自己拼命了。
见罗二摇头,郑军还以为罗二不同意,恼怒地瞪起大眼,手上就要使劲。
“去领备用枪支,干啥,想打架?”罗二捂着腰,冷冷地瞅着这个大个子,要不是老子有伤,还能看着你逞能?
“不是不是,我这不怕你站不稳吗”,郑军掐着罗二胳膊的手,马上变成了给罗二轻拍衣服,“你看你,身上哪来的土,我给你拍拍”。
不待罗二再说,郑军已经跑到了迫击炮阵地后面,那里放置的十几只步枪,他早就瞄见了。
北面山口处,已经可以看见敌人的踪影。先是十几个南韩士兵,转过山头,冲着山谷里就是一阵乱枪,呼啦往前冲了一百多米,趴倒在地上,停下了脚步。
随后,又是一股士兵,涌了过来,乱哄哄散开,占据了山谷外围。
这是从骊州以北追过来的南韩部队,二百多名士兵,在几名军官的指挥下,紧紧跟在郑军他们的身后。
受命前出侦查的郑军,带着一个侦查班,原本是隐蔽在敌人侧后;那成想身后的大火突然扫过,山火带起满天的烟雾,熏得郑军慌忙躲避;由于看错了方向,跑到了南韩一个步兵营的队伍里,和敌人近距离遭遇。
一阵短兵相接,枪口几乎是顶在胸口开枪,一时间就打乱了这个南韩前锋营,也破坏了郑军的侦查计划。
面对面开火,也只有郑军这样的家伙,才能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打倒一个是一个,先捞够本再说;也正是他们这同归于尽的念头,硬是打散了敌人的阻击。
仗着手里的自动火器,连打带踢的,郑军带着侦查班,从敌人的队伍中间闯了过去,窜进了山里;但是,也牺牲了四名战士。
一阵突然袭击,打得南韩士兵鸡飞狗跳,四散躲避;等到郑军他们跑没了影子,枪声停下,南韩军官们收拢部队后,这才发现,连死带伤,竟让被打倒了大半个连的士兵。
惊恐的南韩军官,马上把这场遭遇战,上报团部;随后,接到的命令,竟然是放弃原计划路线,追击这支小部队。
在上司的威逼下,以及真金白银的许诺下,这支步兵营,调转枪口,在军官们兴奋的吆喝声中,开始了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