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目光,抿了抿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小心呛到了似的,弯下腰猛咳了一阵。

    平复了之后,她站起身,“这么晚了,阿姝怎么还没有回来?”

    容氏到了这时也看出几分来,知道这女郎估计是听到了风声,来解自己之困的。

    可是如今屋里的那畜生快要按捺不住了,她又怎么能让这个和自己女儿年岁差不多大的女郎牵扯进来呢?

    “许是看书看痴了吧,她总爱这样。”容氏道,“如今天色已晚,姝儿应该会在城里找个客栈住下,怕是不会回来了。”

    “女郎也莫要再等了,过会儿城门关了就不好了。”

    郑姒嘴上应着,脚却像钉子一样扎在了原地,站在那里就是不走,与她扯些闲话。

    一会儿抱怨郑姝不近人情,一会儿说容氏应该对她多加管束,聊起来就没停,道别道了一刻多钟。

    到最后她实在无话可说,与容氏聊起衣服上的花纹的时候,察觉到有一个阴沉的男人从内室走了出来,就站在她身后。

    郑姒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无他,就是觉得这样一来,她的一言一行全都暴露在了父亲的眼皮子底下,怪不自在的。

    如今陪郑菱枝闹了一通,竟闹来一个这么好的小别墅,郑姒觉得心里还挺美的。

    她由衷的感谢郑菱枝,感谢她自损八百,一通操作,送她一个大好处。

    不知她在祠堂过的好不好。

    她感佩她的牺牲和奉献。

    不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有得就有失,即便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要付出代价。

    郑姒心中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不待人开口讨要,就上道的给了对方一点好处。

    她得的是老夫人的恩惠,而老夫人活到这把年纪,儿孙满堂,已经没什么大的缺憾。她唯一盼望的,就是子孙成长成才,郑家越来越好。

    郑柏瑜是二房的嫡子,又是郑家的长子,而且年纪轻轻就在经商一道上显露了一些天赋,于是自然而然的博得了老夫人的关注。

    而大房的子女虽然也不平庸,却一直以来饱受忽视。

    因为老大郑明成庸庸碌碌,无所建树。

    他是一个总体来说很平凡的人。

    没什么拼劲,却也说不上懒惰,身上没有什么闪光点,也没有什么恶习,谈不上好,但也没有太差。

    这样的一个人,总会被人们下意识的忽视。

    老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平平无奇,所以连带着对他的儿女也没有太大的期望。而大房一家不争不抢,也不爱出风头,所以老夫人长久以来,鲜少将目光落在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