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事情紧急,老皇帝要求姚无淪务必以最快速度将宰相请进宫来,于是,大内总管姚无淪便紧赶慢赶到了玄武门,等着接应俞寒洲。
谁想等了一柱香,没等来宰相,反倒收到宫外俞寒洲传来的消息,说是东街被堵了,改道从两仪门过来。
姚无淪当即察觉到不对劲之处,低声悄悄问了靖安卫。
靖安卫自然如实说了。
姚无淪这才知道是宰相条件太好桃花太旺,被华宜郡主带了一堆贵女堵路上了,此事连荣华长公主都参与在内,未曾阻止。
当下,姚无淪只得转道赶去两仪门,又使了自己新收的干儿子姚庆年前去禀告皇帝。
老皇帝因为急事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便发了怒,指着殿门外道:
“这帮人日日惦记着笼络攀附朕的孤臣,得亏俞寒洲是个好的,否则朕还不定什么时候就进皇陵了!”
上好的端砚当即被砸了出去,墨水泼了一地,底下的宫人皆是战战兢兢地跪下谢罪。
老皇帝又指了姚庆年,道:“去,即刻传朕的口谕,特命礼部侍郎着手准备下月的大选,有年满十五待字闺中的皆选进宫当女官,不进便一年内定亲,免得满京城日日惦记宰相,妨碍江山社稷。”
姚庆年听了头皮发麻,却只恭敬应是,退出去宣旨了。
不多时,俞寒洲便直接从两仪门进了宫。
荣华长公主的马车紧随其后,到了宫门口时想要跟进去,却被皇帝派去等着的大内总管姚无淪拦了下来。
“奴才见过荣华长公主,公主千岁,见过华宜郡主,郡主安康。”
“谁……原来是姚公公呀……”
华宜郡主本来还极为不悦地想要出声呵斥,却被荣华长公主捏了一下手,一时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帝王心腹,不好得罪,当即改了口,言笑晏晏起来。
“真是巧了,姚公公怎么会在这?华宜正准备进宫去看舅舅呢。”
姚无淪闻言,笑道:“陛下派奴才过来接应一下宰相大人。昨儿个陛下还念叨着要请长公主进宫一叙,只是今日政务繁忙,事情紧急,才耽搁了。皇后娘娘亦是抱恙在身,郡主这会儿想见陛下娘娘,却是不便的。”
“怎么会这样?”华宜郡主暗暗掐紧了手。
她与皇后很少来往,皇后又病了不见客,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去看望的,皇帝那边又忙正事,哪怕再疼爱她,也没法当做借口……
荣华长公主见女儿为难,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开口道:
“姚公公,本宫如何到了这,想必你也知道,华宜不过是有话想问问俞首辅,你便放了她去,又如何?”
姚无淪听了却不做表态,只恭敬道:“公主,陛下今日确实繁忙,俞相进去了还不定商讨到什么时候,这公主府的车架停在宫里,回头郡主拦了俞相,若是给人看去了,明儿个闲话就来了。奴才也是担忧郡主声誉。”
这话合情合理,长公主即便觉得姚无淪是在敷衍自己,也无从指摘,毕竟皇兄一向在俞寒洲的事情上很是“讲理”,没理的事即便是他亲姐姐,他也不会帮,到时候她们只有吃亏的份儿。
无奈,长公主只得带了女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