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莫小川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想在这个地方呆着?只是,现在你那外甥,怕是不想让我走吧?”
夏雏月愣了一下,看着莫小川,觉得莫小川的确是成长了,以前的他,断然是说不出这种逼人之言的。看来,想让莫小川离开,并不好办,她低叹了一声,道:“奴家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当日便劝过你了。可是,你信不过奴家,奴家也不知该怎般劝你。你们这些男子,要么将我们女子当做附庸之物,要么便当做祸水,避而远之。怕是,现在你已经将奴家当做了祸水,便是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罢。”
夏雏月的话酸溜溜的,便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莫小川听在耳中,心中一软,微微摇了摇头,不过,面上却并未表现出什么来。
夏雏月这女人太过深不可测,莫小川从来都不确定,她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即便如此,每次面对她,却都恨不起来。
其实,仔细想来,夏雏月对自己,也并无什么深仇大恨,她是做了许多另自己难做的事。但每一次,都不会危及自己的生命,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暗助一把。
可,每次莫小川想要对她尽弃前嫌的时候,她都会对自己身边的人造成伤害,这让莫小川对她是若即若离,总是不敢靠得太近,却又不能离的太远。
每一次,莫小川即将将夏雏月淡忘的时候,夏雏月都会跳出来,做上一件,让莫小川想忘都忘不掉的事。
而且,这女人,在别人面前,好似都能好好说话,一到自己面前,便整个变了模样。不言语,便示弱三分,让莫小川对她,也总是狠不下心来。
看着夏雏月,莫小川呼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了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递给了夏雏月,道:“夏夫人,可饮酒乎?”
夏雏月娇声一笑,媚眼瞅着他,伸手从他的手中将酒壶拿了过来,顺便还摸了摸他的手背,拿到酒壶后,又露出了积分得逞的笑容。看得莫小川十分的无奈。
夏雏月将酒壶放到唇边,小抿了一口,抬起脸来,舌尖伸出,从右边的唇角舔至左边的唇角,一张嫩红的嘴唇上,残酒收进了口中,却留下了些许唾液,配上那双媚眼,异常的诱人。
莫小川没想到他真的不嫌那酒壶是自己先饮过的,一时间,倒是有些发愣。
夏雏月靠近了些,贴近了莫小川的身旁,胸前若隐若现饱满酥胸,好像要跳出来一般。加上她的个头又比莫小川矮上一些,这般靠近,莫小川只要一低头,便可从上面直窥群内风光。
莫小川瞅了一眼,急忙抬起了头,扭到了别处,道:“本以为西梁的天气不好,来燕国,能够透透气,可燕国的天气,看来也是阴晴不定。”说着,抬起头,道:“这天,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啊。”
夏雏月听莫小川一语双关地说着天气,但话外之意,却是说燕国的局势。不禁,也面色微微一正,道:“燕国的天,本就比西梁的多变一些,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多雨多雾。你这个外来之人,不适应,是应该的。再说,此处又无你的避风之所,还是早归为好。”
莫小川呵呵一笑,道:“多谢夫人良言。我会的。”
莫小川这次回答的这般干脆,倒是让夏雏月有些意外。她顿了顿,道:“想必,经过今日之事,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媚堂的人了。”
莫小川点头,道:“我还以为夫人会打死都不承认呢。”
夏雏月轻声一笑,道:“这话倒是有趣。不过,我这人一般都不找打的,承认不承认,你都知道了,再瞒下去,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同时,我也知道,你和媚堂中人已经教过手了,不过,你可以放心,以后,媚堂之人,不会再有人对你出手了。你若在今日打算离开,我可以帮你。”
莫小川点头,道:“那便谢过夫人了。不过,帮忙,便不必了。莫小川虽然不才,但是,只要燕国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西梁的大军,想必也不会将莫小川怎样吧?”
夏雏月上下打量着莫小川,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是,你不知道,其实,叶逸是个疯子。他若是打算孤注一掷的话,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事实上,我觉得他现在已经在这么做了。”
听夏雏月如此一说,莫小川不禁有些诧异,道:“你竟然是这样认为的?”
夏雏月摇头一笑,道:“那你认为我该怎样认为?”
莫小川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小瑶的房间,那里还亮着灯,林风坐在屋顶上,一切都显得很是平静,这才回过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将他看做了燕国的希望。”
“希望?”夏雏月又轻轻摇头,道:“说希望的话,也许以前有过。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是希望还失望。总之,对他越来越不了解了。”